晋成帝咸和三年(328 年)深秋,谯城的枫叶刚染上第一抹红霜,石虎的大营便接到了加急军报。石勒的亲笔手书在牛油灯下发着微黄的光,狼毫笔锋力透纸背:着石虎即刻整肃兵马,挥师南下,克复平阳。 帐外寒风呼啸,刮过军旗发出猎猎声响,石虎捏着绢帛的指节泛白,目光如炬 —— 他知道,平阳乃前赵在东南的咽喉要地,城墙高三丈有余,护城河宽达二十步,城头箭矢滚石储备充足,守将是刘曜麾下名将赵染,素以善守着称。
五日后,石虎的五万大军已抵近平阳城郊。暮色中,他头戴青铜兽面盔,身披玄铁连环甲,立马于高岗之上,望远镜筒在眼中投下一片冷光。但见平阳城四门皆有瓮城防护,东门正对开阔的冲积平原,守军旌旗招展,刀盾如林;西门毗邻险峻的雁荡山脉,城墙依着山势蜿蜒,虽易守难攻,却有一条隐蔽的山径可通到城下,这是斥候冒死探得的情报。传我将令,各营就地扎寨,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石虎转身对副将石堪说道,今晚你带二十名精锐,换上百姓服饰,混入城东村落,探清敌军粮草囤积之处和兵力调配路线。
三日后的清晨,薄雾笼罩着平阳城。东门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石虎部将李农率五千骑兵擂鼓呐喊,朝着城门猛冲,马蹄踏在地上如闷雷滚动。城上赵染果然中计,急调一万精兵增援东门,滚木礌石如暴雨般落下,箭矢嗖嗖破空,李农的骑兵死伤惨重,却仍不退却,继续佯攻。与此同时,石虎亲率三万主力,偃旗息鼓,沿着山间小径悄然向西门进发。战士们脚底裹着棉帛,兵器用布包裹,只听得见急促的喘息声和偶尔踩断枯枝的脆响。山风掠过,带来远处东门的厮杀声,每个人心中都紧绷着一根弦。
接近西门时,薄雾渐散,阳光洒在城墙上,泛着冷硬的青光。石虎举起令旗,猛地一挥,三万将士如潮水般涌出山林,攻城器械迅速架起:云梯车高达两丈,底部装有铁轮,便于推动;冲车全身裹着牛皮,巨大的撞木前端包着青铜,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随着一声怒吼,冲车率先撞击城门,咚!咚! 声响震耳欲聋,城门上的守军慌忙往下倾倒沸油、投掷巨石。石虎骑在马上,手持长槊,大声喝道:勇士们,攻破此城,金银财宝任你们取! 士兵们士气大振,前赴后继地架起云梯,攀爬城墙。
就在东门守军疲于应付之际,西门传来一声巨响 —— 城门终于被撞开了一道裂缝。石虎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亲自率领亲卫,手持环首刀,冲在最前面。裂缝越来越大,最终 的一声,城门倒塌,烟尘弥漫中,后赵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城内。赵染得知西门失守,急忙率军回援,却在巷口与石虎的军队遭遇。狭窄的街巷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石虎的亲卫个个身经百战,手持长柄陌刀,如切瓜砍菜般砍杀敌军。石虎本人更是勇猛无比,长槊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地。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夕阳西下时,平阳城终于插上了后赵的军旗。赵染力战不敌,自刎而死。石虎站在城楼上,望着落日余晖下的城池,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场胜利来得不易,却让他在军中的威望达到了顶点。消息传到襄国,石勒大喜,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拜石虎为征东大将军,赐爵中山公。从此,石虎成为石勒手中最锋利的宝剑,为后赵的扩张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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