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萧烬就被厨房传来的“哐当”声吵醒——是李大娘在挪铁锅,声音隔着门板都能听见。他坐起身,摸了摸枕头边的烬霜剑,剑鞘还带着点体温,昨晚攥了半宿,指印都快烙在上面了。
刚穿好衣服,房门就被“咚咚”敲响,李铁蛋的声音透着门缝钻进来:“萧哥哥!俺娘煮了红薯!甜得流油!”
萧烬拉开门,就见李铁蛋举着个烤得黑乎乎的红薯,脸上沾着两道灰,跟小花猫似的。身后的李铁柱揉着眼睛,头发翘得像鸡窝,手里还扛着个布包袱:“萧公子,俺把您的东西收拾好了!这包袱轻,俺帮您扛,您走前面就行!”
“你这憨小子,先把头发捋顺了!”李大娘端着个木盆从厨房出来,盆里摆着四个白胖的馒头,还有两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萧公子快坐,粥刚熬好,就等您了!”
饭桌上,李铁蛋捧着红薯啃得满脸都是糖汁,含糊不清地说:“萧哥哥,您下次来,俺还帮您烤红薯!俺偷偷把灶膛里的火弄大,烤得比这次还甜!”
“你还敢偷偷弄火?上次把锅烧糊了,你娘没揍你?”李铁柱笑着戳了戳弟弟的脑袋,转头又对萧烬说,“萧公子,俺昨天跟村西头的王大叔打听了,往前再走五十里就是黑石镇,那里有客栈,您要是累了,就去那儿歇脚。”
萧烬咬了口馒头,软乎乎的带着麦香,点头道:“好,我记着了。”
“对了!”李大娘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屋里拿出个布包,塞到萧烬怀里,“这里面是俺腌的萝卜干,配馒头吃香!还有两个煮鸡蛋,路上饿了就吃,别省着!”
萧烬刚想推辞,李大爷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攥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萧公子,这是俺攒的几个铜板,您拿着。路上要是遇到卖糖葫芦的,就买两串,别跟俺们客气!”
“大爷,这钱我不能要……”
“您要是不收,就是嫌少!”李铁柱立马打断他,急得脸都红了,“俺爹说了,受人恩惠得记着,您帮了俺家这么大的忙,这点钱算啥?您要是不收,俺就跟着您走,直到您收下为止!”
萧烬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李大娘和李大爷期盼的眼神,只好把布袋子收下:“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们。”
吃完饭,天已经亮透了,太阳挂在东边的山头,把李家村的泥巴墙都染成了金色。萧烬背着包袱,李铁柱扛着他的剑鞘(非要抢着扛),一家人送他到村口。
“萧公子,路上小心啊!要是遇到坏人,就用剑揍他们!”李铁蛋挥着小拳头,脸上还沾着红薯渣。
“您要是想回来,就往东边走,看到老槐树就拐弯,俺们家的烟囱天天冒烟,您一准能找着!”李大娘擦了擦眼角,又补了句,“下次来,俺给您炖鸡汤,放两只老母鸡!”
萧烬点头,跟他们挥了挥手:“我会回来的,你们多保重。”
走了老远,他回头看了一眼,还能看见李铁蛋举着胳膊使劲挥,李铁柱踮着脚喊“记得吃鸡蛋”,心里暖乎乎的——这凡尘的日子,比他在师门后山想的,热闹多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一道山坡,站在坡顶能看见青云镇的全貌,更远的地方,是被云雾裹着的山峦——那是仙门的方向。萧烬停下脚步,望着那个方向,心里突然有点发空。
他想起师尊教他练剑的样子,后山的竹林被风吹得“沙沙”响,师尊总说“剑要稳,心要静”;想起师尊给他煮的辟谷丹,黑乎乎的没味道,却总说“吃了长力气”;想起下山前,师尊把烬霜剑递给她,反复叮嘱“藏好自己,别逞强”。
“师尊……”他低声念了句,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剑。风从山坡吹过,掀起他的衣角,也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忽然握紧了烬霜剑,指节都泛了白,眼神慢慢变得坚定——思念没用,感伤也没用,他得变强,变得能自己挡住风雨,变得能站在师尊身边,不再让师尊担心。
他在心里默念,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韧劲儿:“师尊,等我。”
这四个字落进风里,被吹向仙门的方向,像是在跟远方的人许下承诺。萧烬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与仙门相反的方向走去——前面的路是土的,坑坑洼洼,可能还有山贼,还有那个藏在暗处的神秘人,但他不怕了。
怀里的煮鸡蛋还温着,布包里的萝卜干透着香,腰间的剑沉甸甸的,还有师尊教的剑法在脑子里——这些都陪着他,足够了。
走了没几步,他摸出个鸡蛋,剥了壳咬了一口,蛋黄是溏心的,跟李大娘说的一样,香得很。他一边嚼一边笑,脚步也轻快了起来——新的开始,好像也没那么难。
远处的树林里,一只鸟儿振翅飞起,跟着他的方向往前飞,翅膀划过风的声音,像是在为他加油。第一卷的故事结束了,但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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