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湖区的晨光已穿透云层,将陆氏欧洲分公司顶层指挥中心的玻璃幕墙染成暖金色。金融战落幕的余温尚未散尽,技术团队成员仍在有条不紊地收尾——陈景明带领工程师将做空反击的核心数据归档,同步上传至“陆-苏联合行动组”的加密数据库;艾伦对着全息屏调试“星链-陆网”的链路稳定性,确保南美区域的信号覆盖无死角;苏晚则坐在战术分析区,指尖划过终端上“金牛资本”向南美匿名账户转账的异常记录,试图通过“蛛网”算法穿透代理链路,却因对方启用了军方级别的IP伪装,进度始终停留在37%。
“代理节点嵌套了五层暗网隧道,每层都有动态密钥刷新,”艾伦的声音带着一丝挫败,他调出链路追踪日志,红色标注的“拦截失败”条目密密麻麻,“对方应该是‘新纪元’的专业技术团队,专门负责资金链路的隐蔽性,常规破解至少需要48小时。”
苏晚点头,收起终端时注意到陆寒枭正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投向苏黎世湖的方向,手中握着的私人手机屏幕亮着,却未接起。她走近时才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来自上海陆家老宅的加密通讯请求,发送人标注为“老爷子私人助理”,已连续闪烁三次。
“陆氏老宅的紧急通讯,”陆寒枭的声音低沉,指尖在屏幕上轻顿,“金融战刚结束,爷爷这个时候联系,不会是单纯的慰问。”
他滑动屏幕接通通讯,助理老周的声音透过加密信道传来,带着惯有的恭谨,却掩不住一丝紧张:“陆总,老爷子让我务必转告您,即刻启程回上海——今日上午9时,陆氏集团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有六位董事联名提出质疑,要求您当面说明苏晚小姐的身份背景,以及星耀资本与陆氏合作的‘潜在风险’。老爷子还说,‘云深之事,需当面议,关乎家族颜面’。”
“身份质疑?家族颜面?”陆寒枭的眉峰微挑,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董事会的质疑依据是什么?是拿出了星耀的违规证据,还是查到了苏晚的‘S’身份?”
老周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董事们没明说依据,只强调‘苏小姐背景复杂,与苏家旧案关联过深,恐将陆氏卷入不必要的纷争’。老爷子的意思是,您若不及时回国,他只能按‘家族议事规则’暂代处理,包括暂停星耀与陆氏的部分合作权限。”
通讯挂断后,指挥中心内的氛围瞬间沉了下来。苏晚走到陆寒枭身旁,目光落在他手机屏幕上的“家族议事规则”字样——这是陆氏传承百年的内部条例,赋予家族掌权者在“重大危机”时暂停核心合作、调整管理层的权限,当年陆云深能插手陆氏欧洲业务,正是借了这条规则的漏洞。
“是‘新纪元’的离间计。”苏晚的语气冷静,她调出第103章截获的“潘多拉”指令记录,与董事会质疑的时间线对比,“他们在金融战失利后,知道正面无法瓦解联合行动组,便转而从内部突破——利用爷爷对家族掌控的执念,借苏晚的身份做文章,逼你回国脱离调查核心,甚至可能趁机暂停‘海德拉’相关的资源调动。”
陆寒枭没有立刻回应,他走到会议桌前,将手机连接至全息屏,调出陆氏董事会成员的名单。指尖划过几个熟悉的名字——张启明、李正宏、王建军,这三人都是陆老爷子一手提拔的老臣,常年与陆云深有利益往来,此次联名质疑,显然是受了幕后推手的授意。
“正面硬刚只会激化矛盾,”陆寒枭的指尖在名单上停顿,眼神逐渐锐利,“但妥协回国,等于放弃当前的调查节奏,甚至可能让‘海德拉’的核心线索中断。我需要一个既能稳住爷爷,又能继续掌控全局的方案。”
他拿起加密笔电,快速起草回复邮件,屏幕上的文字透着不容置疑的立场:
致老周(转陆老爷子):
苏黎世调查已进入关键阶段,“海德拉”项目核心样本转移线索、“新纪元”南美备用站点坐标均需实时跟进,暂无法离境,望祖父理解;
苏晚的身份(星耀资本创始人、“S”)系我亲自核查确认,其技术能力与资源整合能力,已在此次金融战中验证(附反击数据报告),所谓“潜在风险”无事实依据;
董事会质疑可通过书面形式提交,我将联合法务部、审计部逐一回应,若涉及“家族议事规则”的动用,需提供“苏晚危害陆氏”的实质性证据,否则视为违规干预;
陆云深涉嫌资助恐怖组织、操纵资本市场,证据已移交苏黎世警方,“家族颜面”需以法律为准绳,而非掩盖真相,无需当面议。
邮件发送后,陆寒枭抬头看向苏晚,目光中带着坦诚:“这只是缓兵之计。要彻底破解这次危机,必须查清爷爷在‘新纪元’的棋局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是被蒙蔽的掌权者,还是默许甚至参与的知情者?”
苏晚点头,她明白这步棋的风险——调查陆老爷子,等于触碰陆氏家族的根基,一旦证据不足,不仅会彻底激化与家族的矛盾,还可能让联合行动组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但从第103章的线索来看,陆老爷子的行为早已埋下疑点:作为“暗夜联盟”的元老,他不可能对沈静仪参与“海德拉”一无所知;而陆云深能长期挪用陆氏资金资助“新纪元”,也必然需要高层的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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