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银券的全称其实是叫满洲国中央银行兑换券,像林山河经常挂在嘴边的绵羊票只是其中面额最大的一款,正面画着孔子像,背面画着一群大绵羊,是面额100的纸币,还有五角财神票。之所以神木一郎特别强调要林山河不收中银券,那是因为中银券出了满洲基本就没有人愿意承认他的价值。
不过呢也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收中银券的,就比如日本人一直在拿一百元的绵羊票在华北买棉花,用五元的孟子票购买长江地区的铁矿。
林山河跟佟灵玉说自己母亲是镶黄旗满洲,那还真不是胡说。满清倒台那会,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的八旗子弟怕汉人清算,吓得他们连夜就改成了汉姓,不过你要说他们不是在学受惊的鸵鸟吧,你要一说你姓佟,姓陈,尤其一张嘴就是满口京片子味儿,那人家保准能摆出来你是佟佳氏,陈佳氏。
谁叫老祖宗就是喜欢自欺欺人呢?
没想到林山河半个旗人的身份在这时候倒是拉进了他与这帮子锄奸队父辈们的关系,半个旗人他也是旗人不是?
“章次长,据我所知,你家章子乔是你们这一支唯一的男丁吧?”林山河翘着二郎腿,坐在交通部次长章天来的对面,悠哉悠哉的盘着原本属于章子乔的佛珠。
章天来死死盯着林山河手里的手串,额头青筋直跳。
“章次长,按照辈分呢,我可能得管你叫一声叔,不过呢,咱家弟弟章子乔居然做出这种糊涂事,大侄子我也很难办啊?”林山河一点也不客气的从章天来的桌子上摆放的雪茄盒里拿出来一根雪茄,慢悠悠的拿起火柴一划,“不过呢,咱们可都是八旗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是?大侄子我求爷爷告奶奶,上下打点,好不容易才让日本人送了口,可算给我那章子乔弟弟求得了一线生机。”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喽,大侄贼?”章天来铁青着脸,咬着牙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
“哎,章叔您这话大侄子我可就不愿意听了。章子乔他们几个号称是什么锄奸队把我诓到破庙里想要除之后快,我还不能反击了咋地?”林山河吐出一口烟雾,有些腼腆的笑笑,“再说了,抓捕剿灭反日分子,那本身也是大侄子我的职责对不对?”
“你到底想怎么样?”章天来强忍着怒火问道。
林山河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说:“章叔,也不难为您。日本人说了,为了日满亲善,只要价格合适,他们也可以给章叔您留个体面。”
章天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拍椅子扶手,有些任命的问道:“唉!贤侄你说个数吧?”
“哎嘿!章叔你这样就对了嘛。其实跟我兄弟的命比起来,多少钱算多呢?”林山河笑呵呵的张开五指,冲着章天来晃了晃,“这个数章叔没有问题吧?不过区区五十根大黄鱼,就能让咱章家不绝后,章叔我怎么看都觉得是章叔你家赚了啊。”
我赚你奶奶个腿!章天来在心里无能的狂怒,他真想一巴掌拍死林山河,可他不敢,自己那个宝贝儿子的小命可还攥在眼前这个混蛋的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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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么的,不怪别人管章天来叫章老抠,大中午的连口饭都不给我吃一口。不过一想到章天来那可是刚出了一口血,足足掏出来一百五十根大黄鱼呢,这才将将保住他宝贝儿子的小命,自己也能抽多少的好处,善良的林山河自然就原谅了可怜的章天来。
林山河迈着四方步从章天来的书房里走了出来,一进院子,立马就看到了停在那里的白色福特小轿车,顿时就眼睛一亮。
“章叔,你看大侄我下午还有个会,有点赶时间您能不能把这车借我,晚上我在开着送我小弟回来行不?”
章天来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这白色福特小轿车虽说不是什么豪车,可当初也是花了他四千六百块大洋呢。但想到儿子还在林山河手上,他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容道:“行,贤侄你拿去用吧。”
林山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连忙道谢:“章叔真是大气,大侄子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快速走向那辆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就在他发动车子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车子的仪表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林山河好奇心顿起,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他眼睛一亮,直接将项链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随后,他一脚油门,扬尘而去。章天来望着远去的车子,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而林山河则哼着小曲,想着等会儿拿了这项链,送给佟灵玉去。至于什么时候还车子?林山河可是根本就没想过这事。
有了车,照着林山河的性格必然得好好张扬一下。美滋滋的开着车就去了大同学院找佟灵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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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河吊儿郎当的叼着烟斜靠在车门上,小眼睛也不老实,四处撒摸路过的女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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