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麻子?”林山河盯着一脸谄媚的姜大麻子,戏谑道,“你有这么个名号,你还觉得挺骄傲呗?”
“那太君您是觉得小的是该骄傲还是不骄傲呢?”姜大麻子脸上堆满了笑,眼睛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山河的神色。
林山河冷笑一声,“你这是不想当胡子,也想当汉奸了呗?”
姜大麻子一听,立马收了笑容,扑通一声跪下,“太君,小的也是没办法啊,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娘,有小嗷嗷待哺的儿子,这不是寻思反正为了队伍也散了,老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这才琢磨能不能入了太君您的眼,投靠皇军混口饭吃嘛。”
林山河一脚踢在他身上,“少在这装可怜,我问你,最近这一片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你们大当家的偷偷联系?”
姜大麻子忙不迭地爬起来,点头哈腰道:“太君,那您说小的是该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你说呢?”林山河冷冷的看向姜大麻子,“据我所知,新京的保安局可是没少跟你们大当家的联系啊,说,这次你们敢劫皇军的物资,是不是就是受了他们保安局的指使?你要是敢说谎,那就死啦死啦滴!”
姜大麻子眼珠子滴溜溜一顿乱转,眼前这个鬼子太君话说的这也太明显了,这是摆明了告诉自己,他跟新京保安局有仇,要借着他的手,收拾人家啊。
“对对对,太君您说的对,最近确实有个叫什么太郎的,经常来通江口找我们大当家的,这次小的们敢仗着狗胆跟着大当家的劫皇军的道儿,就是这个叫什么太郎的指使的。”
林山河眼神一凛,拍着姜大麻子的肩膀笑着问道:“不错,不错,看来姜桑你对帝国还是很忠心的嘛,那这个太郎,长什么样子?”
姜大麻子心里一喜,就眼前这个太君的态度,显然是自己的小命保住了。赶忙描述起来:“这个什么太郎,他中等身材,留着仁丹胡,眼神阴鸷,说话带着股子狠劲。”
林山河心中冷笑,眼前这个姜大麻子倒也是个妙人啊,自己胡说八道开个头,他就敢胡说八道的接下去,是个人才啊!
“他现在在哪?”林山河追问。
姜大麻子挠挠头,“太君,小的也不太清楚,自从他跟大当家的商定好劫车的地点以后,他就再也没露过面。”
林山河笑着递给姜大麻子一根烟,“嗯,不错不错,你滴良心大大滴好,之所以跟着来劫持皇军的物资,一定是受了你们大当家的蛊惑。”
“对啊,对啊。太君您真是明察秋毫啊。”姜大麻子感动的都快哭了,这个太君也太他妈的好了,连给自己脱罪的理由都想好了。
“行了。”林山河厌恶的看了姜大麻子一眼,朝着张青招招手,“老张啊,你给这玩意儿录个口供,咱们回去的时候交给神木课长处理。”
张青答应一声,正想领着姜大麻子去录口供,就听到林山河又说道。
“让他把他们山寨藏宝的地方也交代清楚了,他要敢耍花样,你就整死他吧!”
吓的姜大麻子一哆嗦,差点就没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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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麻子跪在地上,眼神躲闪却又带着一丝狠厉,唾沫星子溅在桌案上:上个月初三半夜,我亲眼见大当家在后山破庙和保安局的那个什么叫太郎的碰头!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那个什么太郎塞给大当家一个牛皮纸包,里面是二十根大黄鱼,还有张路线图——就是俺们今天劫皇军物资的路线!
林山河坐在了望车里,手指在茶杯沿打转,若有若无的看了记录口供的张青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姜大麻子见状忙又补道:大当家当时拍着胸脯说,只要保安局的太君们可以做内应,那就保准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我在外面听得真真的,后来劫车时,果然有保安局的人给我们指引哪节车厢里有物资.....
他越说越起劲,连大当家如何吩咐手下不仅要抢物资,还要把跟着押车的特高课的太君,尤其一个叫林太郎的给整死的细节都编得活灵活现。
煤油灯昏黄的光线映着他蜡黄的脸,说到激动处,还伸手比划当时的情景,仿佛真有那么回事。
那批军火和药品,也是大当家提前和那个叫什么太郎的说好的,故意留出破绽让咱们得手。姜大麻子捶着胸口,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林山河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姜大麻子这番话,前前后后都对上了茬,由不得让人不信。
门外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了望车破碎的玻璃上,姜大麻子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暗自得意。只要能保命,管他什么真的假的,只要能让眼前这个太君满意,那他连保安局勾结他们大当家的想要刺杀天皇的事他都敢编。
他哪里知道,自己这番,早已被林山河算计得明明白白,只等着将新京保安局的小冢清平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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