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松了口气,对众人道:“祖大寿虽反复,却也是难得的将才。如今辽东防务空虚,需倚重他重组关宁防线。周延儒,你起草圣旨,正式恢复祖大寿山海关总兵之职,节制山海关、宁远、锦州三地兵力;王在晋,你即刻前往山海关,协助祖大寿整合兵力,制定防御体系;温体仁,你令户部尽快再拨付粮米两万石、白银三万两,确保军备充足。”
“臣遵令!”三人躬身领命。
温体仁却道:“陛下,祖大寿此前降清,恐有二心。若他再次叛明,山海关恐会失守,需派亲信监视其动向。”
“朕自有安排。”崇祯帝道,“曹化淳,你派锦衣卫千户李若琏前往山海关,暗中监视祖大寿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即刻禀报。”
“奴才遵令!”曹化淳躬身领命。
四月初三日辰时,山海关总兵府内,祖大寿正与吴襄、吴三桂、赵率教(宁远总兵)、何可纲(锦州副将)商议防务。案几上摊着辽东舆图,三地兵力分布清晰标注其上——山海关一万兵力,宁远八千兵力,锦州七千兵力,总计两万五千人。
“如今清军在蒙古草原集结,恐会再次袭明。”祖大寿手指在舆图上划过,“我们需重建‘以山海关为核心,宁远、锦州为两翼’的防御体系:吴三桂,你率五千关宁铁骑驻守山海关,加固城墙,增设炮台;赵率教,你率宁远军加强宁远城防,重点防守红衣大炮阵地;何可纲,你率锦州军清理锦州至山海关的粮道,确保物资运输畅通;吴襄,你负责统筹三地粮饷,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四人躬身领命。
吴三桂道:“舅父(祖大寿是吴三桂的舅父),清军若从蒙古绕道攻山海关,我们恐会腹背受敌。需加强蒙古至山海关的哨探,提前预警。”
“说得对。”祖大寿道,“我已令刘天禄率一千人前往蒙古草原边缘侦查,若发现清军动向,即刻回报;同时令周元勋率五百人加固沿海炮台,防止清军从海上袭扰——虽皮岛已归多尔衮,但沿海防务仍不可松懈。”
此时,锦衣卫千户李若琏走进来,躬身道:“祖将军,陛下派属下前来协助将军,若有军务,可随时差遣。”
祖大寿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崇祯派来监视他的人,却也只能故作镇定:“有劳李千户。如今防务繁忙,千户可先熟悉山海关地形,日后若有需要,再劳烦千户。”
李若琏点头:“将军客气,属下告退。”说罢,转身离去,目光却在府内四处扫视,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同日未时,蒙古草原的追击军中,多铎率镶白旗行至巴林草原,却只见到穆尔祜的亲兵与满地的清军尸体。穆尔祜被祖大寿放回,此时正躺在担架上,向多铎哭诉:“豫亲王,祖大寿太狡猾了!他故意放慢行军速度,引我们进入草原腹地,却突然转身袭击,若不是他要赶路,属下早已被斩!”
多铎故作愤怒:“岂有此理!传我命令,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追上祖大寿!”心中却暗忖——十四哥的计策果然奏效,祖大寿早已走远,这追击不过是做做样子。
希福此时赶来,语气严肃:“豫亲王,陛下令属下记录追击动向,为何行军如此缓慢?祖大寿已逃至山海关,再追下去恐无意义。”
“希福大人有所不知。”多铎道,“草原地形复杂,又逢沙尘天气,行军困难;且祖大寿熟悉路线,关宁铁骑善奔袭,我们一时难以追上。不如先向陛下奏报‘追击未果,请求返回盛京’。”
希福虽怀疑,却也无证据,只能道:“既如此,便按豫亲王所言奏报。但需详细记录行军路线与延误原因,不得隐瞒。”
四月初五日辰时,盛京崇政殿内,皇太极收到多铎、济尔哈朗、希福的联名奏报“追击祖大寿未果,祖大寿已归明,驻守山海关”,脸色愈发阴沉。代善、多尔衮、阿济格、莽古尔泰、岳托等诸王大臣齐聚,气氛压抑。
“祖大寿归明,关宁防线恐会重组,春季袭明计划需重新评估。”皇太极道,“多尔衮,你身为奉命大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多尔衮躬身道:“陛下,祖大寿归明后,崇祯定会重用他整合辽东兵力,关宁防线短期内会加强;且我军刚经历袭明,兵力需休整,粮草也需补充。臣建议暂缓春季袭明,先稳固蒙古八旗与汉军旗,派哨探摸清关宁防线虚实,待秋季再行出征。”
阿济格反对:“多尔衮这是借口!祖大寿归明正是突袭的好时机,若等他站稳脚跟,再攻便难如登天!”
莽古尔泰附和:“英亲王说得对!应即刻出兵,拿下山海关!”
代善道:“八弟,多尔衮所言有理。我军确实需要休整,且蒙古八旗因敖汉、奈曼两旗交权心生不稳,需先安抚。暂缓袭明,可让将士养精蓄锐,也可让祖大寿与崇祯产生矛盾——崇祯多疑,定会猜忌祖大寿,我们可趁机散布流言,瓦解关宁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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