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享用完了这顿心思各异的晚餐。结账离开后,初华再次像牛皮糖一样,自然而然地贴了上来,紧紧挽住了星野的胳膊,仿佛那是她专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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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池袋,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将整个街区渲染得如同白昼,繁华而充满活力。
璃光院星野看着眼前这片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又侧过头,看了看身旁依偎着自己、脸上带着满足笑意的初华。
一种强烈的、不容置疑的念头,如同破晓的晨光,瞬间穿透了他所有的犹豫和胆怯——
不能再等了!就是现在!我一定要说出来!否则,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内心的情感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汹涌着,澎湃着,寻找着爆发的出口!
他已经等不到去什么天空树,等不到什么精心策划的浪漫场景了!
此刻,此地,此情,此景,就是最好的时机!
在一个人流熙攘的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行人驻足等待。初华刚刚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等绿灯亮起就过马路,却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甚至有些用力的力量猛地抓住!
“呀!”
初华惊愕地回过头,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她吓了一跳。
映入她眼帘的,是星野那张通红得几乎要冒热气的脸,以及那双黑眸——不再是以往的沉静或慌乱,而是充满了某种破釜沉舟般的、极其强烈的认真与决绝!那眼神如此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点燃。
初华的眼眸微微睁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胸腔里的心脏开始失控地狂跳起来,一股巨大的、几乎让她站立不稳的期待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全身!
她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只剩下那双越来越亮的紫色眼眸,紧紧地、一眨不眨地回望着心上人,那里面写满了无声的鼓励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期盼!
璃光院星野紧紧地盯着初华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仿佛要从那里汲取最后的力量。
他闭上眼,深深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吸了一大口夜晚微凉的空气。然后,他松开了初华的手腕,动作却无比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穿过初华的指缝,最终,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掌心相贴,温度交融,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手心的潮湿和微微的颤抖。
“初音……我……我有话……”
哪怕已经鼓起了毕生的勇气,可当真正要开口的那一刻,那该死的结巴和怯懦再次袭来!简单的几个字,说得无比艰难。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与自己十指相扣的那只小手,也在微微用力,传递着同样的紧张和期待。
可是,一看到初华那双盛满了星光与期待的眼睛,他的大脑就再次陷入一片空白,后面的话语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说啊!快说啊!我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他内心疯狂自我鞭挞,几乎要被懊恼淹没的时候,他敏锐地捕捉到,初华的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那是……名为失落的真空罐。
就是这一丝失落,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心中所有的犹豫堤坝!积攒了太久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再也无法抑制!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尽了灵魂所有的力量,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穿透了周遭所有的喧嚣,直直地撞入初华的耳中,也撞入了她的心底——
“初音……我……喜欢你。”
简单的几个字。
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告白。
说完,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初华的反应。
他只觉得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一种混合着极致紧张、解脱以及深深恐惧的情绪攫住了他——他在害怕,害怕初华会因为偶像的身份而有所顾忌,害怕会看到她为难的表情,害怕自己这冲动的告白,会打破此刻的美好……
即使,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或许是一份无论他何时递交,在初音那里都能得到满分的答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没有预想中的立刻回应。
初华一直没有说话。
这份沉默,让璃光院星野内心的忐忑不安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他就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在寂静中备受煎熬。
最终,他鼓起残存的勇气,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决绝,慢慢地、颤抖着,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怔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眼前的三角初音,早已是泪流满面。
晶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她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眸中涌出,顺着她光滑的脸颊肆意流淌。
她没有发出任何哭声,只是静静地流着泪,但那汹涌的泪水,却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能触动人心。
她看着星野,嘴唇微微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用带着浓重鼻音和哭腔的声音,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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