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叩见皇上。冯保恭敬行礼,眼中却带着几分轻视。
朱翊钧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他故作忧虑地说:冯大伴,朕近日听闻有人弹劾张先生,说他收受贿赂,任人唯亲……
冯保脸色一变:定是一些小人的污蔑!张先生忠心为国……
朕自然不信。朱翊钧摆手,只是……先生年事已高,朕担心他劳累过度。你平日多劝劝先生,有些小事就不必亲力亲为了。
冯保狐疑地看着年轻的皇帝,最终点头称是。
待冯保退下,朱翊钧从暗格中取出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着十年来他暗中搜集的张居正一党的罪证。快了,他在心中默念,张居正历史上是万历十年死的,算算时间……
陛下,王皇后求见。门外太监通报。
朱翊钧面色一沉。王皇后——蓝月的转世,这十年来表面恭顺,实则处处与他作对。更可怕的是,她似乎真记得前世的一切。
他收起册子,整理衣冠。
王皇后款款而入,行礼后温婉地说:陛下日夜操劳,臣妾亲手熬了参汤……陛下趁热喝……
朱翊钧盯着那碗汤,想起上次喝了她送的东西后腹泻三日的经历。有劳皇后了,先放着吧。
王皇后——蓝月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朱翊钧毛骨悚然。她轻声道:陛下可是担心汤里有毒?臣妾怎会害自己的夫君呢?说着,自己先喝了一口。
朱翊钧勉强喝了几口,王皇后满意地告退。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他腹部开始绞痛……
贱人!他在净房里咬牙切齿。这十年来,类似的折磨层出不穷。那位娇滴滴的郑贵妃——穿越而来的晓薇——则用另一种方式折磨他——不断索取宠爱,稍有不顺就哭闹不休,让他身心俱疲。
最可怕的是李太后——穿越而来的莫胜男。她掌控着后宫,时常以关心皇帝子嗣为由,强迫他服用各种,导致他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等着吧……朱翊钧擦去额头的冷汗,等朕亲政的那一天……
万历十年六月,张居正病逝。
消息传来时,朱翊钧正在御花园赏花。他手中的茶杯地掉在地上,脸上露出似悲似喜的复杂表情。
陛下节哀……身旁的太监们纷纷跪下。
朱翊钧摆摆手,独自走回乾清宫。关上门后,他再也抑制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老东西终于死了!
他立刻召见了这些年来暗中培养的心腹——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宦官张诚等人。
传朕旨意,即日起,所有奏折直接送朕御览。司礼监批红之权暂由张诚代行。朱翊钧一连下了几道命令,最后冷冷地说,另外,派人盯着冯保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的几个月,朱翊钧以雷霆手段清除张居正的势力。他先是借口冯保贪污,将其贬往南京孝陵种菜;接着下令抄没张居正家产——果然如历史上记载,抄出黄金万两,白银十余万两。
朝野震动,但无人敢言。年轻的皇帝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陛下,张居正虽有过,但毕竟有功于国……有大臣斗胆进谏。
朱翊钧冷笑:功是功,过是过。他专权跋扈,结党营私,朕若不加以惩戒,何以正朝纲?
退朝后,朱翊钧志得意满地回到后宫。第一件事就是去慈宁宫见李太后——他要让这个莫胜男知道,现在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母后。他故意不行大礼,只是微微躬身,张先生去世,朕甚为悲痛。但国不可一日无相,朕打算让申时行接任首辅……
李太后——莫胜男端坐在凤椅上,神色平静:皇帝既已亲政,这些事自行决断便是。
朱翊钧有些意外她的顺从,但很快释然——现在大权在握,她还能怎样?
既如此,儿臣告退。他转身欲走。
皇帝。李太后突然叫住他,你近日可还梦见……那个世界?
朱翊钧浑身一僵。这十年来,他时常梦见自己还是查攀安时的生活,每次醒来都冷汗淋漓。更可怕的是,这些梦越来越清晰,仿佛在提醒他犯下的罪孽。
儿臣不知母后何意。他强作镇定。
李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无妨。只是提醒皇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张居正死了,但有些事……永远不会结束。
朱翊钧仓皇离开慈宁宫,那种久违的恐惧感又回来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老太婆的虚张声势。现在他是真正的皇帝了,谁敢违抗他的意志?
亲政后的第三个月,朱翊钧发现自己错了。
权力在手并没有解除诅咒,反而让某些症状变本加厉。他开始频繁做噩梦,梦见自己又变回查攀安,被三个女人追杀。更可怕的是,他在临幸妃嫔时,总会突然看到她们的脸变成晓薇、蓝月或莫胜男的样子,吓得他当场萎靡。
传太医!又一次失败后,朱翊钧暴怒地吼道。
太医战战兢兢地诊脉,最后小心翼翼地说:陛下龙体并无大碍,只是……心肾不交,需静心调养……
废物!都给朕滚出去!朱翊钧将药碗砸在地上。
王皇后闻讯赶来,温柔地劝慰:陛下不必忧心,子嗣之事自有天意……
朱翊钧盯着她看似关切的眼睛,突然问:你恨朕吗?
王皇后一愣:陛下何出此言?臣妾……
够了!朱翊钧掐住她的脖子,朕知道你是谁!蓝月!你和那两个贱人给朕下的诅咒!
王皇后没有挣扎,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朱翊钧突然感到手掌一阵刺痛,慌忙松开。王皇后的脖子上浮现出诡异的符文,正是当年诅咒时青铜器皿上的图案。
陛下看到了吗?王皇后整理着衣领,轻声说,诅咒已经深入骨髓。你可以杀了我,但诅咒会永远跟着你……就像你永远逃不掉良心的谴责一样。
朱翊钧踉跄后退:滚!给朕滚!
当晚,他独自饮酒到深夜,突然想起历史上万历皇帝的长子朱常洛是宫女所生。一个疯狂的念头浮现在脑海——如果他能有一个健康的子嗣,是不是就能打破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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