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赢欣转向账房先生,“缴获的牛羊、粮食,三成留前线补军需,七成送回河西工坊,换铁器、连弩箭;金银玉器登记造册,一部分赏有功将士,一部分交少府铸新币——记住,算清楚,别让底下人贪墨。”
萧何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公子放心,每车物资都有三联单,前线、中途、河西各存一份,错不了。”
赢欣点头,目光扫过粮车上的木牌,忽然道:“告诉接收俘虏的兵卒,遇有会打铁、织布、驯马的,单独登记,带到定远工坊——这些人,比金银值钱。”
辰时三刻,第二通鼓响。赢欣重回点将台,手里多了面青铜令旗。校场霎时静得能听见风卷旗角的声音,项羽的喉结在动,韩信的手指在地图上轻点,刘邦攥着刀柄的手心沁出了汗,菜鸟们的枪杆在发抖。
“将士们!”赢欣的声音陡然拔高,令旗在手里重重一顿,“三个月前,你们在这里挥汗,是为了什么?”
方阵里有人吼:“为西征!”“为大秦!”
“不全是!”赢欣的目光如刀,“是为了让玄鸟旗插遍西域,更是为了把那里的土地、牛羊、粮谷、能工巧匠,都变成大秦的血肉!姑师的城墙后,有能浇千顷田的水源;大月氏的牧场上,有能驮万斤粮的良马;楼兰的市集里,有会织云锦的工匠——这些,才是我们要的!”
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压在心头的山:“记住,刀要砍向披甲的敌人,矛要挑向负隅的顽抗者。但老弱妇孺、工匠农夫、粮窖羊群……这些,一个都不能少。他们不是战利品,是大秦的新民;那些土地不是荒漠,是将来要种粟麦的良田!”
“赳赳老秦!”赢欣忽然举起令旗,吼声震得台板发颤。
“共赴国难!”五万将士同时怒吼,声浪撞在校场四周的围墙上,反弹回来,裹着晨光滚向河西旷野。
“赳赳老秦!”
“血不流干!”
“死不休战!”
第三通鼓响时,令旗落下。第一军团的玄鸟旗率先移动,英布的骑兵方阵如黑色潮水,马蹄踏过校场的尘土,扬起丈高的烟柱。项羽的第二军团紧随其后,撞车的木轮碾过地面,发出“咯吱”的闷响,龙狙的弓箭手们已将火箭搭在弦上。
第三军团的士兵扛着夯具,跟在粮车后,项离回头望了眼孔雀河的方向,那里的堤坝在晨光里闪着水光。第四军团的重骑方阵动了,铁甲摩擦的声音像巨石滚过沙地,蒙毅的长枪直指西方。第五军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戈壁边缘,韩信回头时,李左车正展开沙漠地图,绿洲的标记在阳光下泛着绿。
后备队的队伍里,刘邦跟着苏角清点俘虏名册,笔尖在竹简上划过,忽然想起吕雉在沛县说的“立序”——原来这两个字,要写在西域的土地上。扶苏教菜鸟们辨认西域的谷物,胡亥蹲在地上画俘虏登记的表格,手还在抖,却比三个月前稳了许多。
赢欣立在点将台上,看着大军的背影渐渐缩成地平线上的黑线。玄鸟旗的洪流里,有老秦人的悍勇,有楚地锐士的锋芒,有旧族子弟的新生,还有菜鸟们颤抖却坚定的脚步。
风卷着沙砾掠过校场,带起最后一片甲叶的反光。牡丹站在粮车旁,望着河西的方向,那里的屯垦点已升起炊烟;萧何的账房里,新的缴获登记册正铺开,墨迹未干。
赢欣握紧腰间的剑,剑鞘上的龙纹在晨光里活了过来。他知道,这场西征不是结束,是开始——是将训练场的汗水、校场的誓言,变成西域土地上的田埂、工坊里的铁器、市集上的秦钱。
远处的地平线上,第一军团的先锋已渡过孔雀河,马蹄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碎成金箔。玄鸟旗的影子越拉越长,像一条黑色的巨蟒,正缓缓缠向万里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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