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朿将一头雾水的唐云拽进了唐府后,一脚将侧门给踹上,连门栓都落下了。
堂堂知府,眼珠子红的和什么似的,和刚犁了八亩地的牛似的喘着粗气。
门里一大群人,老爹也在,刚刚都趴门缝那听着。
唐云不由问道:“怎么这么大反应,他们挖多大个坑啊,我已经很小…”
“闭嘴,听本官说!”
柳朿直接打断了唐云,喘着粗气:“难怪那老匹夫见了本官后嘘寒问暖,难怪堂堂工部尚书愿下轿步行,难怪…”
唐云神情一震:“不是等会,那老头是工部尚书?!”
“听本官说完!”
又吼了一句,柳朿看向面色各异的众人:“敕书、三部部檄,还有吏部敕命!”
轩辕敬似懂非懂:“五部皆有,除了尚书,皆是统辖南地政务的衙署主事?”
“不错。”柳朿猛地转头看向还是有点懵的唐云:“这便是为何没有圣旨的缘故,这便是为何没有圣旨,护卫皆是禁卫的缘故,本官问你,你在雍城为何舍弃官身。”
“一开始我以为是天子申饬的事,后来才知道是朝廷…”
“是极。”
不等唐云说完,柳朿语速极快:“这是朝廷服软了,不,不止是服软,而是认怂,宫中本就是支持你的,朝廷才是麻烦所在,朝廷许你官职,各部许你官职,是因想叫你唐云唐大公子回到雍城办你本就在办的差事,这差事,算不得差事了,而是关乎国朝!”
“大人所言极是,定是如此!”
轩辕敬突然眉飞色舞了起来,失声叫道:“礼部学官分管教化,山林各部,本就可以教化为名调各城读书人以及文吏乃至学官,户部督使掌一道钱粮大权,急时调用,闲时督运京中,有了这两个官职,唐师再回雍城,便可少了无数麻烦事。”
“卧槽真的假的。”
唐云下意识看向面露思索之色的曹未羊:“不能吧,朝廷怎么突然开窍了?”
“这…老夫也说不好。”
曹未羊看向牛犇:“最近可与宫中有信件往来?”
牛犇摇了摇头,没写过。
“这…”曹未羊很少流露出不确定的神情,自顾自的说道:“可要说毫无征兆,倒也不是,离去后,步勇营主将赵文骁上书请辞,赵监正亦是如此,仅凭他二人,朝廷未必在乎,可若山林各部异族离去这一事叫朝廷知晓了…”
说到这,曹未羊神情一变:“倘若朝廷看清了形势,知晓了无人可将你取而代之,无人可如你这般将山林徐徐图之纳为大虞国土,无人可如你这般号令各部,乃至令各部族人成为汉民,事关国朝兴衰,事关开疆拓土,朝廷自会舍了颜面不惜余力叫你回雍城!”
“曹先生说的是。”轩辕敬兴奋的和什么似的,接口道:“前些日子家中来了信件,家主亲笔书写,询问唐师近况如何,提及京中局势,朝堂争论不休,士林抨击不断,坊间议论纷纷,无不与山林有关。”
“哎呀,猜来猜去徒增烦心。”
唐破山突然开了口,将门栓拿下,一脚踹开,朝着外面招了招手。
“那个…那个兵部的,进来,老夫有事问你!”
兵部代表双目灼灼,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
礼部代表失声叫道:“刚刚明明说的是本官先入。”
唐破山:“老子乐意,继续撅着!”
说罢,唐破山一把薅住了兵部代表的脖领子拽了进来,咣的一声将侧门踹了回去。
松开兵部代表,唐破山斜着眼睛:“说,兵部给老子儿子许的什么官职。”
兵部代表进来后见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这么多人打量自己,吞咽了一口口水。
“没…没许官职啊。”
“没许官职你他娘的进来干蛋!”
唐破山一指侧门:“滚,换一个。”
兵部代表服了,不是您让我进来的吗。
“慢着。”曹未羊推开众人上前一步,微微施礼:“敢问这位大人,兵部为何派大人前来唐府。”
兵部代表哪还敢隐瞒,一五一十回答:“回老先生的话,江尚书与杜大人交代,唐公子与赵文骁将军私交极好,若是为赵将军请功,说不准能叫唐公子回心转意。”
唐云一头雾水:“回心转意是什么意思?”
“唐公子莫要调笑于我了。”
兵部代表苦笑一声:“京中谁人不知,宫中圣旨申饬加之朝廷不闻不问,唐公子早已是心灰意冷,为国朝如今鞠躬尽瘁,到头来处处冷遇,这才舍了官身。”
“这…”唐云挠了挠后脑勺:“是…吧,然后呢?”
“接连数日早朝,各部争论不休,直到我兵部杜大人提及山林各部听从唐公子号令,君臣方才得知唐公子雄心万丈已建奇功,如今京中谁提及唐公子,皆会说一句我大虞朝开疆扩土万世之功唯系唐公子一人之身。”
说到这里,兵部代表躬身施礼:“唐公子,本官是兵部官员,我兵部与其他各部所思所想并不相同,前朝开朝至今,再无半分拓土之功,还请唐大人再委屈一番担了各部要职,速回雍城建不世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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