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6月27日,傍晚。
陈野像只慵懒的猫,摊在自己小房间里的竹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簇新的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傻笑。
这可不是普通的杂志,这是《今古传奇》寄来的样刊,上面白纸黑字还配了点古朴的插画,印着他魔改(划掉)创作的《大明除妖异闻录》第一卷!虽然核心是搬运缝合,但亲手翻着自己写的故事变成铅字,一页一页,油墨清香,这可比以后用手机屏幕看书爽多了。那感觉……啧,仪式感和成就感直接拉满,咸鱼偶尔翻个身,晒晒肚皮,也是会发光的嘛,
他之前还犯愁呢,以为这杂志是月刊,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得夜夜挑灯,化身抄书狂魔,疯狂赶稿?想想就肝疼,结果,昨天随样刊一起寄来的,还有主编罗维扬的亲笔信。
信里除了对第二卷稿子的花式彩虹屁(咳,是专业点评)和一些小修改建议(并表示编辑可以代劳),最让陈野心花怒放的是最后几句:催更第三卷?没问题,这是正常操作,哪个责编不催稿的,陈野一看时间,宽松得很,信里说只要赶在下一期9月刊发布前寄到编辑部就行,这样他们才有时间查缺补漏,确保11月能顺利排版印刷。
陈野一拍大腿:“嚯,原来你是双月刊” 瞬间,压力清零,幸福指数飙升,这意味着他又有大把时间可以心安理得地摊着当咸鱼,享受这闽南悠闲的夏日时光了,美滋滋!
吃过晚饭,天边还挂着大片大片粉亮粉亮的火烧云,把天空染得像打翻的调色盘。陈野暗暗想着估计又要有台风了,于是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决定出门溜达溜达消食。这时候的城镇,没有后世那么多工厂的轰鸣和汽车的喧嚣,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在脸上格外舒服。他漫无目的地晃悠,不知不觉就晃到了村里那棵标志性的老榕树下。
远远的抬头一看,哟呵,老熟人了,只见唐晓白小朋友,正稳稳当当地坐在老榕树一根粗壮的树杈中间,面朝着陈野的方向。两条小白腿悬在半空,悠闲地晃啊晃啊,小脑袋却专注地盯着前方某个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晓白!”陈野喊了一声,“你怎么又上树了?练轻功呢?看啥呢这么专心?”
晓白闻声低头,看到是陈野,小脸立刻笑开了花:“上树是我的强项噻!我在看我的小宝宝呢!”
小宝宝?陈野伸长脖子,努力往树上看。奈何距离远,目标小,加上树叶遮挡,啥也看不清。“看不到!”陈野喊道,“到底是啥玩意儿?”
“四脚蛇~”晓白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
“啥?!四脚蛇?!”陈野吓得一激灵,下意识踮起脚,试图看得更清楚,“你别玩那个啊!会咬人的!快下来!危险!”他脑补出各种毒蜥蜴的画面,急得直跳脚。
晓白在树上嘻嘻哈哈,对陈野的警告完全免疫:“……不会噻!乖得很!”
“会!真的会!快下来!”陈野持续输出焦虑。
大概是嫌陈野太吵,晓白在树上小手一抓,然后得意洋洋地抬起手,朝着陈野的方向晃了晃:“你看噻!我的小宝宝哟!”
陈野眯着眼,努力聚焦。只见晓白的小手里捏着一条扭来扭去、激烈挣扎的小东西!那求生欲,感觉下一秒就能开口骂“瓜娃子住啥子嘛”!不过,看清那玩意儿后,陈野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点——不是蜥蜴石龙子(四脚蛇本蛇),是条壁虎!
虽然带“虎”字,但在陈野的认知里,壁虎可比带“蛇”字的家伙可爱和善多了,至少看着没啥攻击性。
晓白捏着壁虎的尾巴,把它倒提着,献宝似的:“看,可爱不?”
陈野正要让她赶紧把“小宝宝”放了,毕竟壁虎急了也会咬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被倒提的壁虎,大概是求生本能爆发,“吧嗒”一下,身体猛地一扭,直接从尾巴根部断开了,断掉的壁虎本体“嗖”地一声,掉落在老榕树盘根错节的树根缝隙里,拖着还在渗血的断尾,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爪子回事嘛?”晓白捏着手里还在微微扭动的一小截断尾,懵了,急得直嚷嚷:“我的宝宝咧~~爪子不要它的尾尾了就跑咯?陈老板,是不是你吓到它了哟?”
陈野:“……” 我吓它?明明是你把它吓得断尾求生了好吗。
他无奈地给这位生物课代表(预备役)科普了一下壁虎的生存绝技——断尾求生大法。听得晓白一愣一愣的,小嘴张成“O”型,看着手里那截孤零零的尾巴,眼神充满了惊奇和一丝丝……对“小宝宝”狠心程度的敬畏?
这时,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传来。只见唐晓白的妈妈骑着一辆改装的三轮车,正往村外去。车上固定着一个熟悉的铁炉子,旁边还放着面糊桶、鸡蛋筐、薄脆油条、酱料瓶……陈野一眼认出,这不是煎饼果子摊的标配吗?
“妈妈”晓白看到妈妈,也顾不上研究断尾了,麻溜地从树上往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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