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扶着墙缓缓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屋里,默默收拾好行李。凌晨两点的夜,静谧得让人害怕,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她,被无情地抛入了这黑暗的旋涡。
她不想打扰朋友,咬着牙独自开车去了最近的五星酒店。前台服务员面无表情地接过她递来的信用卡,几秒钟后,冷淡地递回:“不好意思,这卡刷不了。”苏瑶的手猛地一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急忙又递出一张卡。
然而,连试三张,均以失败告终。她这才后知后觉——苏家停了她所有卡。这些年,她接项目赚的几百万早已全给了姐姐苏婉,平时一直靠着父亲给的副卡过日子,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她兜里只剩那张工资卡,余额刚过一万。
前台不耐烦地皱起眉:“刷不了就直说,左转三百米有家民宿,便宜。”苏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又气又急:“你怎么这么说话?”“实话实说而已,住不起五星就别来。”前台轻蔑地翻了个白眼。苏瑶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泛白,那行李箱拉杆是母亲送的生日礼物,刻着“勇敢”二字——此刻她指甲掐进刻痕,像在和命运较劲,金属凉意顺着指尖爬进心脏。她可是苏家的小姐,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
“我、我能付……”她捏着工资卡,内心无比纠结。五星酒店最便宜的房也要两千一晚,如今这情况,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苏家。没工作没住处,钱花完了又该怎么办?“装什么装,赶紧走。”前台毫不留情地催促着。苏瑶咬着唇,拖着箱子转身离开。深夜的酒店大多满房,她在寒风中转了半小时,最后无奈住进一家一百块一晚的快捷酒店。
没人注意到,她拖着箱子进门时那落寞的背影被拍了照,还被发到了高中同学群里。
……
另一边,宠物医院里,萧林绍被院长亲自迎了进去。他靠在墙边,紧抿着唇,心里翻涌着无尽的悔意——怎么就娶了个完全不了解的女人?十五分钟后,手术室门缓缓打开。王医生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您的猫怀孕两周了。”
“……”萧林绍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瞬间愣住。
“恭喜啊,家里要添新成员了。”王医生拍拍他的肩膀。萧林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脾气——两周前?那时他还在海宁市郊。肯定是哪只野公猫占了豆豆便宜,要是找着那猫,他非扒了它皮!
“您好像不太高兴?要……要打掉吗?”王医生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说,“可以做绝育手术,但挺残忍的。刚拍了片,怀了三只,挺有福气的……”话没说完,他被萧林绍的眼神冻得打了个寒颤,赶紧闭上了嘴。
“怀孕的猫会像人一样吐吗?”萧林绍声音发沉。
“看猫的情况,”王医生赔笑着解释,“有些不懂的主人会以为是肠胃问题。”
萧林绍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刚才还怪苏瑶乱喂零食,甚至还推了她一把。原来……是他错怪了人。
他揉着眉心,摸出手机,相册里还存着苏瑶喂豆豆的视频——那时她笑起来像团火,现在他却把她推下了冰窖。手机屏幕映出他泛红的眼尾,和豆豆孕期检查单上的“健康”二字,刺眼得厉害。他盯着“孕期两周”的诊断,想起两周前在小区花园,苏瑶蹲在石凳边喂流浪猫——那时他觉得“多管闲事”,现在却觉得,她的“多管闲事”里,藏着他没见过的温柔。此刻的她,会在哪里?
萧林绍从宠物医院回来,一路上都在想着兽医说的话。“孕猫得特别注意营养,你家这只本来就弱,容易流产,最好请专人照顾。”这哪是养猫?快赶上伺候祖宗了。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苏瑶的手艺,做的菜总是色香味俱全,把豆豆照顾得也很好。刚才对她说话是不是太冲了?对,等下回家,不提让她搬出去的事了。
推开通往翠湖湾的门,萧林绍按下玄关灯。他瞬间感觉不对劲,客房门大敞着,屋内空无一人。他急忙走到衣柜前,里面连件女装都没剩——苏瑶走了。他的心猛地一揪,眉心不自觉地跳了起来。
怀里的豆豆懒洋洋“喵”了声,东张西望后耷拉下脑袋,像泄了气的毛球。萧林绍拉开苏瑶的抽屉,最底层躺着半盒没拆的鸡肉冻干——和她上周说“豆豆最近不爱吃猫粮”时,眼睛弯成的月牙,弧度一模一样。他捏着冻干,突然觉得,这屋子空的不是衣柜,是他心里的一块。
萧林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却又觉得这样也好——两人本就不该纠缠太深。等离婚那天,多给她点补偿吧。至于豆豆……请个保姆就是。
...
上午十点,苏瑶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醒过来。昨晚开的房间,环境实在糟糕,床上落了好多头发,床单一看就没换过。她有洁癖,最后只能蜷在沙发睡了一夜。她摸了摸沙发扶手上的霉斑,闻了闻房间内的消毒水味,都带着股「不属于家」的陌生感。以前她总觉得「家」是苏家的别墅,现在才懂,家是能让你安心躺成“大”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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