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衣服,又在窗前的晾衣杆上晾好,方墨查看了一下今天下午的课表,准备好下午要用的东西,见时间还早她便爬上床躺下午休。
何昭颜与彩夏的床紧挨着靠墙而放,两人床头相连、各自的枕头隔着木质围栏相邻而放,几乎挨在了一起,躺下之后方墨能清晰地听到头顶那头传来彩夏绵长的呼吸——她已经睡着了。
睡意会传染,方墨躺在床上又翻看了一会儿日历,算了算距离明年高考还有多少天,很快也感觉睡意上涌、眼皮打架,强撑着困意定好闹表,没一会儿便也睡了过去。
下午的课两点钟开始,从研究生公寓走到上课地点第二主教学楼要十来分钟,所以方墨定的是一点半的闹表。
时间一到,闹钟准时响起,方墨只迷糊了一瞬,很快精神抖擞地爬起来下了床。倒是彩夏还赖在床上睡意朦胧地躺了一会儿,才懒懒地从床上坐起来。
当醒过盹儿,看到已经差不多收拾利索、整装待发的方墨之后,彩夏人又开始有点懵圈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无论早上还是午休,都得她又是揉脸蛋、又是挠脚心,好半天才能叫起床的小懒猫?失恋和意外变故竟能让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要不她也去找个人谈一场恋爱试试?
方墨正对着镜子挑与身上衣服搭配的遮阳帽,见彩夏坐在床上瞅着自己发呆,不由得出言调侃:“你下午两点不是也有课吗?才大二就想翘了?”
彩夏一噘嘴,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向薄古的课,就这么几个人、回回都点名,哪儿敢喔……”
说完,她却瞪着方墨继续发呆。
彩夏高中时语文成绩很好,未来也想从事文字工作,所以如今她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属于文学院下面。
向薄古是他们一门专业必修课的老师,听说经常跑到男生宿舍跟男生们一起打游戏,对学生也整天称兄道弟、嬉皮笑脸的,但一到期末挂起人来可一点儿都不含糊,最让人叫苦连天的是这哥们儿每堂课都要点名。
见彩夏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方墨双手叉腰,没好气地催促起来:“那你还发什么愣?快起来呀,时间快来不及咯……”
彩夏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下床。
何昭颜是个臭美到了极点的女孩儿,她平常一定要画好美美的妆、做好全套防晒才肯出门。彩夏则是另一个极端,她是个手残党、不喜欢化妆,每天出门都是素面朝天——顶多涂点防晒。
所以当方墨看到她踩着拖鞋一阵风似地跑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又用毛巾简单擦了擦便做好了出发准备,心里只有羡慕嫉妒恨,开始怀念自己还是男生时的日子,那时候她每天出门前洗脸刷牙的速度比彩夏如今可还要快。
收拾利索、背上书包,两人结伴出门,一路沿着树荫和校内建筑的阴影,赶在一点五十多来到了第二主教学楼楼下。
何昭颜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公共选修课经济学原理,而彩夏要上的则是他们的专业必修课,所以不能翘课去陪她,于是二人便在一楼分头行动。
只是临分开前,彩夏望着方墨好一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出言建议她要不把这课退了算了,反正不是服设专业的必修课,学分不够来年多选一门课再把学分补上算逑。
“我为什么要退课?都还没上过呢。”方墨狐疑地望着彩夏,说完眨巴着眼睛,认认真真地等她给个解释。
彩夏却望着她一脸无语,好半天之后才白眼一翻,丢下一句“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别到时候又不高兴就好”,说着便风风火火朝着自己要上课的教室跑去,把方墨撂在原地莫名其妙。
花了几分钟,方墨找到了上经济学原理课的阶梯教室,但这时候教室里早已人满为患,打眼儿大略这么一瞧,至少一百人起步。读书只读到过初中的方墨,何曾亲身体验过这么多人一起上课,一时间大开眼界。
站在教室门口吃惊之时,方墨明显感受到不少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自己身上,原本嘈杂不已的教室突然明显安静了不少。
方墨本想在后排找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却发现整个教室里只有第一排的位子还是空着的,于是只能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硬着头皮在第一排靠窗边的位置坐下,然后权当后面的人不存在,翻出平板电脑点开电子记事本,开始等上课。
时间来到两点整,方墨也总算知道了刚才与彩夏在楼下的时候,彩夏为什么说让自己退课了,也明白了何昭颜选这门课的原因。因为推开教室前门不慌不忙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九月时在医院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叶榕。
叶榕穿着一身休闲装,鼻梁上架着副眼镜,他面容依然清瘦,整个人显得斯斯文文,浑身透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当看到叶榕之后,方墨浑身一僵,连忙别过头,将脸转向窗外——她今天还想着以后要能离叶榕多远就离他多远呢,没想到这就碰上了?真麻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