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榕重新挑了一个,请老板切开。
这个倒还好,瓜瓤质地紧实多汁、果肉饱满,鲜红的瓤肉中零星嵌着几颗饱满光亮的漆黑瓜子,既没有空洞、也没有夹生,更没有像刚才那般过熟。
对此叶榕相当满意,过秤之后,便迫不及待让老板切下两小块,跟方墨一人一块就在店里大快朵颐起来。
方墨请店员将半个西瓜去皮,切成小块后用塑料盒装好,而她则跟叶榕去挑别的水果。
两人又选了些红提、杨桃、青柑和冬枣,过完秤结过账,西瓜也已切好,二人便拎着这几兜子水果出了店子。
方墨不习惯被男生照顾,本想去拎那半个没去皮切块的西瓜,却被叶榕一把抢过,只让她拎那一袋红提。
“这个太重了,我来吧。”叶榕笑着说道:“让你拎着被我爷爷看到,非得又骂我不可。”
叶榕所言在理,方墨便给了他这个发扬绅士风度的机会,没再与他争。
两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往医院大门走,有了刚才在水果店里挑西瓜的经历,二人之间的话比来时都多了不少。
路过一家奶茶店,叶榕停下脚步朝门头的店招抬了抬下巴,问方墨要不要喝奶茶。
“你请我吃了你做的菜,我请你喝东西。”他含笑说道。
方墨抬眼看着那崭新的店招,眼前一阵恍惚——她住院那阵子这家店就一直在装修,直到出院前都没装好,那会儿她还很好奇这会是家什么店,结果是卖奶茶的。
奶茶店门口的窗口外簇拥着不少等着叫号取餐的客人,火爆的场面看得方墨不禁啧啧称奇。
现在真是哪儿哪儿都是开茶饮咖啡店的,回来要是考不上大学,回老家开家奶茶店好像也挺不错的——何老板给的钱干这个应该绰绰有余。
“怎么样?想喝什么?”
叶榕温润的嗓音将方墨从开店大业唤醒,对于叶榕的提议她颇有些意动。
以前送外卖时,方墨接触过很多这些茶饮咖啡品牌,送过的单更是不计其数,但她自己喝过的其实并不多。
这些动辄十几二十的茶饮对那时候的她而言无疑是奢侈品,也就同事请客偶尔会开开荤,平时她自己绝对舍不得花这个钱。
现在有了何大总裁安排的花钱KPI,方墨不必再心疼钱,可保持身材的关键业务目标又不允许她过于放纵。
看了一眼那奶茶店门口的本周新品海报,方墨咽了口唾沫、心中短暂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用啦叶榕哥哥,奶茶热量太高,我最近吃的太多,得减减肥、控制一下体重。”
说罢,方墨生怕自己后悔,迈开步子便朝着医院走。
走了几步,方墨没听到叶榕跟上来的脚步声,回过头来见他还杵在奶茶店门口,于是也停了下来。
“谢谢你啊叶榕哥哥,我真的不喝,你要是想喝买你自己的就好了,我在这儿等你。”
见方墨态度坚决,叶榕耸耸肩不再坚持,迈开步子快步跟上了方墨。
“那就当我欠着你吧,以后找机会再还你这个人情。”叶榕笑着说道。
方墨眨眨眼睛,开玩笑道:“可以呀,要是我期末没考好,你可得放我一马,不要让我挂科。”
叶榕闻言,收敛笑容板起脸,一板一眼地说道:“这可不行,我得对每一个学生负责。”
见方墨嘴巴噘得能挂瓶酱油上去,笑容旋即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挂科,相比考上震大,经原的期末考试对你而言肯定没有一点点难度。”
方墨不敢苟同——如果是真正的何昭颜,叶榕说的这些她肯定能做到,但方墨初中都只正儿八经地上了两年,是以丝毫没有被叶榕这番话宽慰到。
回来的路上,叶榕也好奇地问起方墨为什么把头发剪短,还穿了身男装,方墨于是又把之前在病房里对叶老爷子扯的谎又重新说了一遍。
“这个头发是假发啦,”方墨乐呵呵地解释道:“方爷爷想他家孙子了,我打扮成这样,哄老爷子开心一下。”
叶榕深深地注视着方墨的侧脸,开玩笑道:“为了哄老人家开心,亲手做了那么多菜,还打扮成这个样子专程跑来探望,方老的亲孙女恐怕都没你对他好。”
方墨额头沁出细细的汗,她心虚地别开头装出一副被过路美女吸引的样子,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女生,又赶紧寻找起帅哥来。
然而,帅哥没找着,秃顶大叔倒是看到不少。
眼珠子咕噜噜一阵乱转,方墨开始胡编乱造:“我今天其实是正好来复查,不是专门跑这一趟啦,打扮成这样其实一方面也是因为好玩儿。”
叶榕笑笑,并未深究。
拎着几袋水果,两人说说笑笑回到病房时,两位老人正一边吃着切片的哈密瓜,一边动子如飞,将棋盘拍得啪啪作响。
安主任也不知何时来到了病房,只见他背着双手,笑眯眯地站在旁边观棋。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屋里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循声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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