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爸爸越说越动情:“晓阳,你还只是个学生娃啊!就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好的心肠,带着我们这些老家伙挣钱!黄叔我心里……真是……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说着,他眼圈都有些发红,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掩饰自己的激动。
詹晓阳被黄爸爸这番真挚的话语说得心里暖融融的,又有些不好意思。他诚恳地说:“黄叔,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是互相成就。您提供的鹅肉质量好,价格公道,守信用,我才能把生意做开。这是咱们共同的运气,也是您和黄婶勤劳肯干应得的。看到您家日子越过越好,我也打心眼里高兴。”
他顿了顿,用了一种超越年龄的、带着些许看透世事的平和语气接着说:“黄叔,这世间的事,讲究个缘分和运数。咱们能碰在一起合作,是缘分;这生意能做起来,是咱们共同努力的运数。您能把日子过红火,是您一家人的福气。”
黄爸爸听着詹晓阳这番通透豁达的话,看着眼前这个面容还带着稚气,但眼神和谈吐却沉稳得像个历经世事的中年人一样的少年,心中震撼不已。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由衷的赞赏:“晓阳啊……你这话……说得在理,也说得……唉,黄叔活了大半辈子,都没你想得这么明白!你这孩子……将来不得了!不得了哇!”
黄朝彬在一旁,听着父亲和詹晓阳的对话,看着父亲对詹晓阳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敬佩,再对比詹晓阳从容不迫、句句在理的回答,心里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这个同学,已经远远走在了前面,达到了一个他需要仰望的高度。那种差距,不仅仅是赚钱的能力,更是一种眼界、胸襟和为人处世的智慧。
这时,三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粿条汤端了上来,打断了略显沉重的气氛。
“来来来,吃粉!趁热吃!”黄爸爸招呼着,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三人拿起筷子,稀里呼噜地吃了起来。热汤下肚,浑身都暖和了。饭桌上,话题转向了起新房的具体规划,黄爸爸兴致勃勃地说着打算盖几层,用什么材料,请哪个施工队,言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詹晓阳和黄朝彬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些建议。早餐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吃完早餐,黄爸爸要去等陈舅送货回来一起结账,詹晓阳便起身告辞。他想起刘小惠可能还没吃早餐,就在早餐摊打包了一份她爱吃的、料足的珍珠花菜猪血汤,提着往回走。
回到小屋,轻轻推开门,发现刘小惠已经醒了,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门口,显然一直在等他回来。
“醒啦?我给你带了珍珠花菜汤,快起来趁热吃。”詹晓阳把汤放在小桌上,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走向卫生间,“快点洗漱,赶紧喝汤。”
刘小惠乖巧地“嗯”了一声,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
等刘小惠洗漱完,喝着鲜美的热汤时,詹晓阳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他对刘小惠说:“惠儿,一会儿我去福利院参加活动,估计要忙到中午。你就在小屋看看电视休息休息,或者看看书,等我回来。中午我们就在附近随便吃点。”
“好,我知道啦。你去吧,注意安全。”刘小惠懂事地点点头。
八点四十左右,詹晓阳来到南春路口,班长和其他几个班委、组长已经等在那里了。大家汇合后,一起步行前往位于老陈粥店下方不远处的市福利院。
到了福利院,才知道今天的活动内容主要是帮助打扫院内的公共卫生,然后陪这里的老人聊天解闷。詹晓阳被分派到后院的一片区域,和他搭档的是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非常健谈的阿姨,大家都叫她周姨。
周姨身边还跟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是她的女儿,看起来怯生生的,眼神有些呆滞,似乎智力有些问题。
周姨一见到清秀斯文的詹晓阳,就非常喜欢,主动拉起他的手,开始询问他是哪里人,在哪个学校读书。
听说詹晓阳是饶北来的卫校学生,周姨更亲切了,端详着他说:“小同学,你长得真像我小儿子年轻的时候,他在省城读大学呢。”言语中充满了慈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
詹晓阳也礼貌地问候了周姨,顺便问起她的家庭情况。没想到这一问,仿佛打开了周姨的话匣子。她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在汕城做生意的,曾经在汕城的常平路有十间铺面,可谓是很风光。可几年前丈夫因突发疾病去世,从此一家子就遭了难了;老公留下的产业和店铺都被老公家族的人分光了,没分到的亲戚经常来家里闹,还恐吓她的三个孩子,大女儿也因此患上了精神疾病;两个儿子也早早的辍学出去大红了。她受不了老公的亲戚三番五次的来闹,就带着女儿回娘家这里,结果娘家也没地方住,不得已才带着女儿住进了福利院……说到伤心处,周姨忍不住老泪纵横,紧紧握着詹晓阳的手,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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