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铤已行至马前,正欲翻身上马,听见廖化的话,感觉到他此时内心的挣扎,驻足半晌之后,方才深吸一口气后无奈地叹道:“非是觉得元俭之行径可笑,我只是觉得……………觉得元俭你…………………有点……………………有点儿可怜!唉………!”
廖化的嘴角一抽,竟丝毫提不起反驳的欲望,只好强装着笑容问林铤道:“可怜?为何会觉得我廖化可怜?人生在世能有几人如我一般洒脱自在?又有几人能如我一般聚集如此多的手下兄弟?又有几人如我一般饮酒吃肉好不快活?我如何可怜了?”
林铤静静的看着廖化,听着他好似自问自答一般的对话,等他说完停下之时,林铤无奈的对着他点了点头道: “是的,也许……你是看着很潇洒,但是…………………你也真的很可怜!”
廖化语气近乎癫狂般对林铤狰狞的吼道,“我如何可怜了!你我相识不过片刻!你说!你说我如何可怜了!……啊!……………啊!……………啊!………………?”
此时连鲍隆都不禁觉得奇怪,连忙在林铤身旁附耳悄声问道,“廷钰兄弟,这厮………………………莫不是要发疯了吧?”
林铤此时也是被鲍隆的话给呛了一下悄声说道,“隆哥莫要戏言耳,这孩子只是走错路了!”
“啥?孩子?”鲍隆被林铤方才这番话给逗乐了,而后轻笑一声,接着道:“呵呵,廷钰兄弟你才莫要戏言耳,如今你也方才十六、七岁!”
那廖化见林铤和鲍隆二人此时竟然在自己眼前交头接耳玩笑逗乐,心中不禁狂怒起来道:“你二人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都别想离开!”
林铤闻听此言又见他如此这般不依不饶的样子,心中登时也是来了火气瞬间跨到廖化跟前对其斥问道:“你不可怜?那请问,你杀人是为何?你自己行此强盗行径是为何?是聚众为祸一方又是为何?当此乱世你聚集一帮人马不思维护一方!却在此行强盗之事!你心中作何感想?你又有何抱负?还是你想终其一生就只是当个盗匪贼寇?你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可怜谁可怜?”
廖化自幼父亲身故,家中独留母亲一人,廖化家族虽然世代为沔南的豪门世族,但其自幼便常年自诩义气之辈四处游荡,心中亦有抱负想成就一番事业,然如今却被林铤一番责问之下,言语如刀,刀刀扎在心上,痛得他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反驳,该如何反驳。
或许是已经流浪了很久,廖化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很想回家,很想去看看家中的老母亲。
林铤见廖化呆愣在原地半晌也不言语,叹了口气旋即便道:“你是否现下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不知道今后自己的路该如何走?”
廖化闻听此言抬头看向林铤,随即愣愣看着林铤点了点头。
林铤见此颇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此刻廖化也只是个暂时行差踏错之人,其历史中记载的能力和忠诚勇武的品质亦是有可取之处的。旋即便道:“不若如此,元俭如若暂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走的路,不妨暂时与我等同行,看看能否找到自己今后所要走的路,如果找到了元俭随时可自行离去。”
廖化此时也还是愣愣的矗在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更不知该如何回复,林铤见此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廖化想清楚再回复。
廖化似乎想通了什么便道:“既然如此,那廖化今后便有劳先生了,廖化也想看看跟随先生能否找到自己今后想走的路。”
旋即廖化又问道:“交谈了这么久,还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林铤这时才想起自己责问了廖化好一通却还没向对方通报过自己的姓名,于是便回道:“林铤,字廷钰。”
廖化当即回复道:“原来是廷钰先生当面,只是不知我手下的一众兄弟能否………………………。”
林铤自然知道廖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这是实打实的近百号亡命之徒啊。先不说供养这么多人需要耗费的粮食,单从安全角度来说,鲍家村那一帮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蛋子和这帮亡命之徒怎么打?所以林铤自是不会全部收纳这些人。
于是便回道:“我们无法带着这么多人一同返回郡治所,况且元俭的这帮下属恐怕所有命案在身吧?不若挑选一部分不会引起官府注意之人一同随行,其余的元俭自行处置便是。”
这番话再愚笨之人也能听出来其中的意思,但是林铤所说却又在情理之中。廖化不好拒绝,所以转身开始我挑选起来要留下的人,经过一番挑选,最终留下了近三十人。林铤看了一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廖化对林铤行了一礼道:“廷钰先生,这将近三十人是我挑选后留下的,都是良家子弟因为一些原因不得已才跟随了我,没有案子在身且品行端正可靠。山寨之中还有一些这些年的积累,我想先回去安排一下,其一是遣散各兄弟需要打点一下;其二是多余的想全部运至先生处统一安排。廖化擅自作主安排了此时,还请先生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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