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父子间冰封二十年的坚冰在泪水中悄然融化。炼狱槙寿郎那句“我会将炎之呼吸完完整整地传授给你”如同炽热的誓言,不仅点燃了杏寿郎心中的火焰,更仿佛驱散了这间昏暗和室中积郁已久的阴霾与酒气。槙寿郎挺直了佝偻多年的脊背,那双曾因绝望而浑浊的金红眼眸,此刻虽布满血丝,却重新燃起了如同淬火重铸后的、带着锐利与沉痛的清醒光芒。
杏寿郎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胸膛因激动而微微起伏。他看着父亲眼中那久违的、如同火焰般跳动的神采,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希望。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趁热打铁,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托出。
“父亲大人,”杏寿郎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洪亮,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此次与我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位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
槙寿郎微微侧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少年……颇为特殊。”杏寿郎斟酌着词句,“他在无限列车上,曾数次施展出一种奇特的剑技。据他所说,那并非任何已知的呼吸法,而是源自他父亲在寒冬祭祀火神时所跳的一种古老舞蹈——‘火之神神乐’。他无意间将其融入了战斗,威力惊人,却对其根源一无所知。在无限列车上,他曾向我询问这‘火之神神乐’的来历,可惜我也无法解答。”
杏寿郎的目光变得热切:“我想着我们炼狱家世代传承炎之呼吸,历代炎柱见闻广博,或许……您会对这种与‘火’相关的古老技艺有所了解?因此,我特地带他前来拜访,希望能从您这里得到一些指点。”
槙寿郎沉默了片刻,布满胡茬的下颌微微点动了一下。“火之神神乐……”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随即,他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却不再冰冷:“知道了。你且去外面招待一下客人。我……稍作整理便来。”
“是!父亲大人!”杏寿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恭敬地行礼后,转身拉开纸门,大步走了出去。
……
庭院里,阳光正好。炭治郎正和千寿郎坐在廊下,两人有说有笑。炭治郎讲述着狭雾山的训练趣事,千寿郎则分享着照顾庭院花草的心得,气氛轻松而融洽。
“哦!灶门少年!千寿郎!”杏寿郎洪亮的声音响起,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聊得很开心嘛!”
“炼狱大哥!”炭治郎连忙起身。
“哥哥!”千寿郎也开心地叫道。
杏寿郎在两人身边坐下,加入了谈话。他先是关心了一下炭治郎的伤势恢复情况,又询问了千寿郎这几日家中是否安好。聊了一会儿,杏寿郎才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宣布:“父亲大人稍后便会过来。”
“父亲……要过来?”千寿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下意识地看向哥哥,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哥哥……你是怎么……说动父亲的?”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走出那间昏暗的和室,更别说主动来见客人了。
杏寿郎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弟弟柔软的头发,金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这个嘛……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卖了个关子,笑容里充满了自信。
炭治郎虽然不太明白千寿郎为何如此惊讶,但能感觉到这对兄弟之间涌动的暖流,也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时间在轻松愉快的交谈中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木质回廊上,发出清晰的“嗒、嗒”声。
炭治郎敏锐的鼻子首先捕捉到了变化——一股淡淡的、带着清爽皂角和水汽的味道,取代了记忆中那若有若无的酒气。他好奇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纸门被缓缓拉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炭治郎瞬间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人,简直就像是炼狱大哥的放大版!同样耀眼的金红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身高比杏寿郎还要高出一些,骨架更加宽阔,肌肉线条在合身的黑色和服下显得结实而充满力量感。脸上刚剃过的胡须留下淡淡的青灰色痕迹,嘴唇紧抿,透着一股历经沧桑后的沉稳。最让炭治郎心头一震的,是那双眼睛——金红色的瞳孔,不再浑浊颓废,而是如同拨开云雾的星辰,闪烁着一种内敛却坚定的光芒!那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力量感,与杏寿郎大哥那种外放的、如同太阳般炽热的热情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感到安心和可靠。
“父亲大人!”杏寿郎第一个站起身,声音洪亮地喊道。
然而,一旁的千寿郎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彻底僵在了原地!他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双与父亲和哥哥如出一辙的琥珀色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这样干净、这样挺拔、这样……像记忆中那个强大而温柔的“父亲”了?久到他几乎以为那只是自己童年模糊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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