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洞的岩壁还在晃,将军阴兵举着大刀的手却突然僵住,眼睛直勾勾盯着五娃身后的白发老人——那老人穿件洗得发白的对襟褂子,手里托着的金印足有巴掌大,印纽上盘着的龙纹在应急灯底下泛着暖光,边缘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泥土,怎么看都像个刚从地里刨出来的老物件,可偏就是这物件,让刚才凶得要吃人的阴兵突然蔫了,盔甲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声音也抖了:“大…大萨满?您怎么会在这儿?”
“你都能在这儿晃三百年,我就不能来看看?”老人把金印往五娃手里一塞,五娃没接住,金印“咚”地砸在她脚背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哎哟喂!爷爷您想谋杀亲孙女啊!这玩意儿比我平板还沉!”
“轻点!”老人赶紧把金印捡起来,用袖口擦了擦印面,“这是咱慕容部的传国印,当年你太爷爷怕被鬼子抢走,埋在朝阳洞后山坡的老槐树下,要不是你今天吸了玉蝉的灵气,我还没法附在你身上出来呢!”
这话一出口,满洞人都傻了。慕容艳凑过去戳了戳五娃的胳膊,又摸了摸老人的手——五娃的胳膊是热的,老人的手却凉得像冰,她瞬间后退三步,躲到云霄身后:“我去!双重人格还带实体的?这比我上次鉴定的唐三彩假俑还邪门!”
云霄刚想笑她胆小,胳膊上的伤口突然疼了一下,他嘶了声,慕容艳立马忘了怕,伸手掀开他的袖子:“怎么还在流血?刚才没包好啊?”她动作太快,旗袍领口又往下滑了点,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云霄的目光在那抹白上停了两秒,赶紧移开视线,硬邦邦地说:“没事,小伤,比上次在敦煌被流沙划的轻多了。”
“还嘴硬!”慕容艳从包里翻出碘伏棉签,踮着脚往他胳膊上涂,高跟鞋踩在石头上不稳,身子一歪就靠在他怀里,“你要是感染了,谁跟我斗嘴?谁帮我扛鉴定箱?”
云霄僵着身子没动,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混着洞里的泥土腥气,居然还挺好闻。他清了清嗓子,伸手扶着她的腰:“站稳了,别摔着——你这旗袍开叉都快到腰了,就不能穿条裤子来考古?”
“穿裤子哪有穿旗袍显身材?”慕容艳抬头瞪他,眼睛亮晶晶的,“再说了,我穿成这样,万一遇到文物贩子,还能靠美色迷惑一下,你懂什么?”
“迷惑?我看是惊吓吧!”安娜抱着胳膊靠在岩壁上,突然插话,“刚才那伙文物贩子里,有个小弟看到你,手里的洛阳铲都掉了,嘴里还念叨‘这姐姐的腿比我家祖传的玉镯还白’,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他说不定就直接投降了。”
这话逗得满洞人都笑了,连那将军阴兵都忍不住咧了咧嘴,又赶紧绷住脸:“笑什么笑!正事还没说呢!刚才大萨满说,有人要抢圣物,是谁啊?”
“还能是谁?”老人往洞外指了指,外面的暗红月光突然变亮,马蹄声也更近了,“是当年背叛慕容部的拓跋部后人,他们听说玉蝉和金印都现世了,带着阴兵来抢,想靠这两样东西打开鲜卑皇族的古墓,盗里面的陪葬品!”
“拓跋部?”二娃突然从洞门口探进头,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是不是那个在北魏时期迁都洛阳的拓跋部?我上次在历史课上还背过,说他们后来汉化了,怎么还干盗墓的勾当?”
“汉化的是正经支脉,这群是旁支里的败类!”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年他们抢了咱慕容部的萨满法器,跑到长白山躲着,现在听说有宝贝,又出来作妖了!”
话音刚落,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哨声,紧接着是阴兵的嘶吼,将军阴兵“哐当”一声举起大刀:“来了!大萨满,您带着金印和玉蝉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你挡个屁!”老人一把夺过他的刀,扔在地上,“你这三百年的老阴兵,连个手电筒都打不过,还想挡人家的阴兵军团?”他转头看向安娜,“小姑娘,你不是国际刑警吗?有没有带什么能治阴兵的家伙?比如大蒜、十字架之类的?”
安娜嘴角抽了抽:“我带的是手枪和手铐,治活人还行,治阴兵……要不我试试开枪?说不定能打坏他们的盔甲。”
“别瞎试!”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洞外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一个穿青色道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桃木剑,背上还背着个布包,“阴兵怕的是阳气和法器,你们拿枪打,只会激怒他们!”
这人一进来,满洞人都盯着他的头发——道袍是正经道袍,可他留着个板寸,还染了点黄毛,脚上穿的不是布鞋,是双白色运动鞋,怎么看都像个混进道观的非主流。四娃忍不住掏出手机:“道长,您这造型是新流派吗?我能拍个视频发抖音吗?标题就叫‘长白山道士时尚穿搭,桃木剑配运动鞋’,肯定能火!”
“别拍!”道士赶紧捂住脸,“我师父要是知道我穿成这样下山,能把我逐出师门!”他放下布包,从里面掏出一沓黄符,“我是长白山清虚观的弟子,叫清风,师父算到朝阳洞有阴气异动,让我来看看——你们谁是慕容部的后人?玉蝉在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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