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也来到了食堂,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举起酒杯,目光扫过每一个即将出征的队员:“国内的困难是暂时的,国际的赛场需要你们去征服!拿出‘掠食者’的血性,打出‘旭遇’的骨气!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必胜!”队员们齐声怒吼,声震屋瓦。
第二天,孙宇、李文博带领的技术小组飞赴德国慕尼黑。而同一天,“掠食者”和“旭日”战队也在老韩教练和周凯的带领下,再次踏上了前往日本琵琶湖的征程。
两条战线,同时拉开序幕。
陈遇坐镇国内,心分两用。一边通过加密频道密切关注着慕尼黑那边的技术交流进展,一边通过周凯的实时直播和通讯,了解琵琶湖赛场的风吹草动。
慕尼黑郊区,海因里希博士的实验室更像是一个杂乱无章但充满奇思妙想的工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烧瓶、植物样本堆得到处都是。年过花甲、头发蓬乱的海因里希博士,穿着一件沾满试剂痕迹的白大褂,眼神却异常明亮和专注。
孙宇和李文博的到来,受到了他热情的,但仅限于技术层面的欢迎。他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开始就“虎煌”碳布的结构、他研究的植物基前驱体的特性、以及两者结合可能面临的技术难题,进行了深入甚至是激烈的讨论。
海因里希博士的思维天马行空,对细节要求近乎苛刻,提出的问题往往一针见血,让自诩技术功底扎实的孙宇和李文博都时常感到压力巨大。但同样的,他们对碳纤维材料的深刻理解和“旭遇”在实际应用中积累的大量数据,也多次让海因里希博士陷入沉思,甚至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一些假设。
交流是艰苦的,充满了争论和反复验证。但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是真正沉浸在技术世界中的人。那种对未知领域的探索热情和对完美极致的追求,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孙,你们的碳布,微观结构非常独特,这种‘应力引导’的理念,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海因里希博士在一次激烈的讨论后,难得地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将我的植物纤维,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进行定向排列和复合,而不是简单地模仿传统碳纤维的制备工艺……”
一条全新的、充满想象力的技术路径,似乎在争论中逐渐清晰起来。
而琵琶湖这边,比赛的气氛则如同当地的天气一样,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掠食者”战队一行人抵达后,明显感受到了与上次不同的氛围。组委会的接待客气而疏离,当地媒体的关注度似乎也降低了不少。日利战队的队员和工作人员,在赛场内外遇到他们时,眼神中不再有上次那种赤裸裸的敌意和挑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的沉默。
“这帮家伙学乖了,知道玩阴的会被抓,改成玩冷的了。”周凯对着直播镜头,压低声音分析,“不过这样更可怕,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从哪里给你来一下。”
老韩教练叮嘱队员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比赛场上,严格按照规则来,场下,不要单独行动,饮食起居都注意点!”
首日比赛的抽签结果出来,“掠食者”战队的钓位分配看起来中规中矩,没有上次那种明显的“死亡钓位”或“闹区”。但赵猛、刘星等人在适应性训练中就发现,他们所在的区域,鱼情异常低迷,而且水下的结构似乎比资料显示的更加复杂,暗礁丛生,极易挂底。
“妈的,这是给咱们来了个软刀子啊!”赵猛在通讯器里抱怨,“鱼不开口,结构还恶心人!这比直接给个烂位置还难受!”
刘星则更加冷静:“猛哥,别急。鱼情差,大家都差。比的就是耐心和精细度。他们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沉住气。”
比赛正式开始。数百艘路亚艇再次劈开琵琶湖碧蓝的湖水。赵猛所在的区域果然如预料般艰难,几次抛投都毫无建树,甚至还损失了两枚精心准备的拟饵。同区域的其他选手,情况也大同小异,收获寥寥。
反观日利战队的几名主力,所在的钓位虽然不算顶级,但鱼情相对活跃,时不时就有咬口传来,积分稳步上升。
“果然是被特殊照顾了。”老韩教练在后勤船上,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赛场形势,脸色阴沉,“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磨掉我们的锐气和积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上半场比赛即将结束。“掠食者”战队整体成绩不佳,排名在中下游徘徊。赵猛更是颗粒无收,额头上青筋隐现,那股熟悉的焦躁感又开始抬头。
“猛子!稳住!”老韩教练在通讯器里低吼,“忘了程老怎么说的了?逆风更要定!跟他们磨!磨到他们先失去耐心!”
就在赵猛几乎要放弃希望,准备迎接一个尴尬的光头(零收获)上半场时,转机出现在最后几分钟。他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态,将一枚体型极小、颜色几乎与水底泥沙融为一体的铅头钩配软虫,抛向了一处被水草半遮掩的、极其不起眼的浅滩凹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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