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剥蒜·无痕式!” (配图:一颗颗剥得光洁溜溜、毫无损伤的蒜瓣。注解:“留一点皮?今晚蒜你狠!生啃!”)
“剑气剔骨·游龙式!”(配图:一根被剔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的猪大骨。注解:“留一丝肉?骨头渣子嚼碎了咽!”)
这哪里是什么剑气秘笈?分明是一本魔鬼厨子的地狱训练手册!还是用剑气当菜刀的!
“看…看懂了?”剑灵虚弱但依旧暴躁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鄙夷,“废物点心…连…萝卜都搞不定…还妄想…去深渊?先把…你这…拿剑比拿烧火棍…还抖的手…给老子…练稳了!”
它顿了顿,意念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
“今晚子时…膳房…萝卜并蒂莲!刻不出来…你就等着…啃…带泥的…生红薯吧!”
意念落下,剑灵彻底沉寂,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只留下怀中那柄依旧冰冷粘腻的“糖浆棒槌”和拍在阿竹脑门上的、散发着油腥味的破旧食谱。
阿竹捏着这本《剑气入微·膳房初解》,指尖冰凉,欲哭无泪。去梦境深渊挖莲子听着像天方夜谭,可眼下…用剑气雕萝卜花?这要求听着好像没那么离谱,可做起来…
她想起自己上次偷偷摸剑,连最简单的劈砍都控制不住力道,差点把后院晾衣服的竹竿给拦腰斩断。用那狂暴的剑气去雕娇嫩的萝卜?这简直比让蛮牛绣花还离谱!
然而,剑灵的威胁犹在耳边——“啃带泥的生红薯”!想到那带着土腥味、硬邦邦、喇嗓子的玩意儿,阿竹胃里就一阵翻腾。更可怕的是考核在即,她没有选择。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清虚观的膳房早已熄火,只剩下灶膛里未燃尽的灰烬散发着微弱余温,以及空气中残留的各种食材混合的复杂气味。阿竹如同做贼,抱着霜魄(依旧裹着破布遮掩那甜腻怪味)和那本破食谱,溜进了这充满烟火气的“修炼场”。
月光透过高高的气窗,在冰冷宽大的青石案板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柱。案板一角,孤零零躺着一根水灵灵、足有小臂粗的大白萝卜,旁边还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普通菜刀?阿竹正疑惑,剑灵暴躁的意念就劈头盖脸砸来:
“蠢!用剑!用你的剑气!菜刀是给你最后…切红薯用的!”
阿竹打了个寒颤,认命地解开裹剑布。琥珀色的糖浆棒槌在月光下依旧散发着诡异的光泽和气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食谱上那潦草的图示和更潦草的口诀,尝试调动丹田那微弱得可怜的气息,引导向怀中的霜魄。
“心念所至…锋刃如指…”她默念着,双手紧握那滑腻冰凉的剑柄(糖浆层最厚的地方),将剑尖小心翼翼地指向案板上的大白萝卜。
凝神…静气…想象那剑尖是自己延伸的手指…
“嗡——!”
一声沉闷的剑鸣突然从糖浆层深处炸响!不是清越的龙吟,更像是被堵住嘴的野兽发出的呜咽!与此同时,一股狂暴、混乱、完全不受控制的剑气猛地从剑尖迸发而出!
“咔嚓!嗤啦——!”
惨白的剑气如同脱缰野马,根本无视阿竹的意念引导,狠狠地劈在了无辜的萝卜上!没有预期的精妙切割,只有粗暴的撕裂和粉碎!
可怜的萝卜瞬间被狂暴的剑气撕扯得四分五裂!碎块混合着汁液四处飞溅,如同下了一场萝卜雨!更可怕的是,余势未消的剑气狠狠撞在厚重的青石案板上!
“砰!”
一声闷响!坚硬无比的青石案板,竟被硬生生劈开一道半寸深、一尺多长的狰狞裂痕!碎石飞溅!
阿竹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震之力震得双臂发麻,虎口剧痛,差点握不住剑柄!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案板——萝卜成了渣,案板开了瓢…这哪里是雕花?分明是拆家!
“废物!蠢货!让你雕花!不是让你拆灶台!”剑灵愤怒的咆哮在她脑中炸开,震得她脑仁嗡嗡作响,“心浮气躁!意念涣散!你的心神比这烂萝卜还糠!重来!”
阿竹看着满地的萝卜残骸和案板上的裂痕,欲哭无泪。她手忙脚乱地清理掉碎渣,又从角落里拖出一根新的萝卜摆上。这一次,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闭上眼,努力回忆喂剑时那种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感觉。她不再试图“驱使”剑气,而是尝试着去“感受”它,如同感受指尖的延伸。
凝神…再凝神…意念集中于一点…想象剑尖化为最轻柔的笔触…
她再次挥动“糖浆棒槌”。
这一次,剑尖颤抖的幅度小了许多。一道微弱、纤细、勉强成型的白色剑气颤巍巍地探出,如同蜗牛的触角,小心翼翼地触碰向萝卜光滑的表面。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切割声。萝卜皮被削掉薄薄一层。
有门!阿竹心中一喜!
然而,这喜悦仅仅持续了一瞬。她意念稍有松懈,那道纤细的剑气立刻如同受惊的泥鳅,猛地一抖,方向瞬间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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