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幽灵船队”的狡诈与两大毒源地汇聚的汹涌毒潮,单靠中国一方的力量在国门之内围堵,无异于扬汤止沸。【国际警务合作】通道的重要性,在“断流”行动全面启动后,瞬间被提升至战略层级。
赵峰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办公桌上的加密通讯设备几乎从未间断过来自世界不同时区的呼叫与信息。他需要同时与多个国情迥异、诉求不同的国家和地区的缉毒部门,以及位于法国里昂的国际刑警组织总部进行高强度的沟通、协调,甚至是博弈。
与“金三角”地区部分国家,如缅甸、老挝的协作,虽然也面临丛林密布、地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困难,但至少在官方层面,基于长期以来建立的禁毒合作机制和共同利益,相对更具操作性。在中方提供了精准的情报支持和一部分旨在改善边境管控设施的经济援助后,这些国家的中央缉毒部门表现出了配合的意愿。
几次精心策划的小规模联合行动得以展开:中缅边境地区的联合巡逻队加强了对已知秘密小道的监控;在老挝北部某省,依据中方线报,两国警方联手端掉了一个隐藏在橡胶林深处的冰毒加工窝点,缴获成品半成品超过两百公斤,抓获涉案人员十余名。
“赵,这次合作很成功!”视频连线里,缅方一位合作已久的指挥官脸上带着笑意,“情报非常准确,我们的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这是共同努力的结果,”赵峰保持着外交式的微笑,“希望我们继续保持这种高效的协作,打击这些危害我们共同利益的毒瘤。”
然而,这些边境线上的小胜,仅仅是触及了庞大网络的末梢。真正棘手,甚至可以说是步履维艰的,是与涉及到“金新月”货源和“幽灵船队”活动区域的某些东南亚岛国及公海相关方的合作。
这些地区,往往情况复杂到令人头疼。某些国家的海警或缉毒部门,要么是机构臃肿、效率低下得令人发指,要么就隐隐透出内部可能已被毒品利润腐蚀的迹象。
“头儿,我感觉我们像是在跟一团棉花打架!”赵峰难得地带着情绪向陆野汇报,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我们通过官方渠道,明明已经提供了‘幽灵船队’其中一艘改装渔船的实时卫星定位和信号异常证据,请求对方立即出动海警舰艇前往拦截。可你猜怎么着?他们的回应永远是‘需要向上级请示’、‘程序需要时间’,等他们的船慢悠悠晃到指定海域,别说船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都这样?”
他压低声音,带着愤懑:“我有理由怀疑,要么是他们整个系统烂到了根子里,要么就是……我们前脚发出请求,后脚就有人把消息插上翅膀送出去了!”
陆野站在巨大的电子海图前,看着代表“幽灵船队”可能活动区域的闪烁标记,眼神冰冷。这种情况,在他预料之中。面对每年数百上千亿美元的毒品贸易利润,指望所有环节都清正廉洁,无异于痴人说梦。
“意料之中。”陆野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寒意,“官方的、明面上的渠道不能放弃,这是国际规则,也是施加持续压力的必要手段。继续通过外交和部际渠道进行交涉,要求他们给出合理解释,并提高协作效率。”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赵峰:“但是,我们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些人身上。启动李局长之前提供的、那条标注为‘非传统’的联络渠道。尝试绕过这些可能被渗透或效率低下的官方机构,直接与这些国家内部那些真正有决心打击毒品、并且经过考验信得过的部门负责人,或者有影响力的反毒人士建立秘密的、直接的联系。我们需要一条更快捷、更保密的信息和行动通道。”
“明白!”赵峰精神一振,这意味着更复杂、更危险,但也可能更有效的操作。
另一方面,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这个平台发出的红色通缉令(寻求逮捕和引渡)和紫色通报(收集犯罪活动相关信息),也开始显现其全球网络的力量。几名长期在国际刑警名单上挂号的、被证实与“幽灵船队”后勤补给或“金新月”地区毒品分销有关联的中层毒枭,分别在泰国曼谷的一家豪华酒店和马来西亚槟城的一个码头,被当地警方依据通缉令抓获。虽然还不是核心人物,但这些行动无疑像几颗投入水面的石子,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该网络的正常运作,迫使他们做出调整,而调整,就可能露出破绽。
在数据层面,陈凯和林婉则充分利用【国际警务合作】通道开启后获得的更高层级权限,持续地、近乎贪婪地挖掘着国际刑警组织庞大的核心数据库,以及各成员国共享的、带有保密等级的缉毒情报。
海量的数据在他们构建的算法模型中进行交叉比对、关联分析。一天深夜,林婉盯着屏幕上一条被标记为高关联度的信息,猛地站起身,差点碰倒了手边的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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