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官方渠道在某些关键区域的阻滞和“幽灵船队”如幽灵般飘忽不定的行踪,“断流”指挥部深知,按部就班的围堵已难以奏效。陆野在与郑国强及核心团队进行紧急推演后,果断决定改变策略,采取一套更具攻击性的“敲山震虎”战术,旨在打乱对方的节奏,逼迫这条隐藏在暗处的毒龙在慌乱中露出其致命的咽喉。
命令迅速下达。在陆野的亲自协调下,海关总署、边防管理部门以及海警部队精锐尽出,在东南沿海那片被标注为“幽灵船队”可能重点利用的漫长海岸线和毗邻海域,发起了一场代号为“净海”的大规模、高强度、高透明度的联合执法巡查行动。
一时间,原本繁忙的海域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多艘海警巡逻舰、缉私艇组成编队,犁开一道道白色的浪痕,日夜不停地在重点航道、可疑锚地穿梭巡视。舰载雷达全功率运转,扫描着每一片可疑的回波。空中,带有高清摄像和热成像设备的警用直升机如同盘旋的猎鹰,不时轰鸣着掠过海面,将俯瞰的视野实时传回指挥部。官方媒体甚至受邀进行了适度报道,将“严打跨境毒品走私,筑牢海上防线”的决心公之于众。这摆明了是一场阳谋,一副铁壁合围、严阵以待的强硬姿态。
几乎同步,在国内那二十多个已被标记的涉案省份,公安部统一指挥,各地禁毒总队主导,发动了针对下游分销网络的“雷霆扫毒”百日会战。行动如疾风骤雨,重点打击街头零包贩卖、地下烟馆和聚众吸食窝点。
一时间,无数隐匿在城中村、娱乐场所边缘的小毒贩纷纷落网,毒品零售市场风声鹤唳,价格出现剧烈波动,一种“货源紧张、市场萎缩”的恐慌感开始在暗流中蔓延。这套“海上封锁”加“陆地清剿”的组合拳,目的明确:从运输通道和终端市场两端同时施压,倒逼供应链深处的毒蛇出洞。
这一记重拳,果然狠狠地打在了贩毒集团的痛处。
首先感受到切肤之痛的便是那支“幽灵船队”。原本依靠公海复杂环境和内部情报规避风险的他们,发现活动空间被急剧压缩。几次精心策划的、试图利用夜色或恶劣天气靠近预定交接点的行动,都被仿佛无处不在的巡逻舰艇和直升机逼退,甚至有一次差点被海警的快艇编队咬住。数批价值数亿、已经成功运抵近海的毒品,如同烫手的山芋,积压在改装渔船的暗舱里,既无法上岸,也不敢长时间在风险海域停留。船队的运营成本因绕行、延迟和风险溢价而直线飙升,负责海上运输的“海狼”焦头烂额,不断向更高层发出警报。
其次,国内市场的剧烈震荡和下游马仔不断“失联”的消息,通过各种隐秘渠道,如同不断敲响的警钟,传回了贩毒集团真正的高层耳中。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陈凯监控的一个需要特殊密钥才能访问的暗网加密频道里,出现了不寻常的躁动。几个以往只讨论交易细节的匿名ID,开始用隐晦的词语抱怨:
“最近浪太大,码头都封了,手里的‘海鲜’快捂不住了。”
“市场上的‘客人’也少了很多,条子像疯了一样。”
“听说……‘老板’们正在商量,可能要砍掉一些不赚钱的‘树枝’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婉紧盯着资金流向的屏幕上也跳出了警报。那几个与“曙光基金会”存在千丝万缕联系的离岸账户,突然一改往日缓慢、分散的流转模式,开始频繁地进行大额资金划转。资金在不同的空壳公司间快速流动,像是在进行一场紧急的“结算”,同时又有一部分资金被提取出来,转向几个以往未曾活跃过的、位于不同司法管辖区的匿名账户,迹象表明,他们在试图进行“切割”。
“他们可能要‘弃车保帅’!”陆野在指挥台前,结合两面传来的信息,立刻做出了精准的判断,“我们施加的压力已经让他们感到肉痛了。现在,他们准备壮士断腕,牺牲掉一部分非核心的运输环节、外围人员或者积压的库存,以此来麻痹我们,换取核心网络和主要利润渠道的安全!”
果不其然,就在“净海”和“雷霆扫毒”行动持续加压的当口,从不同方向传来了“捷报”。
先是西南边境某口岸,缉私人员在一次针对出口木材货车的例行检查中,凭借敏锐的直觉和新型检测设备,从一个看似普通的集装箱内,查获了高达五百公斤、纯度极高的冰毒!被捕的货车司机是一个满脸懵懂的年轻人,审讯下来,他只是一个被临时在网上高薪招聘的司机,对箱内夹带的“货物”一无所知,而联系他的那个所谓“货主”电话,在货物被查扣后瞬间成了空号。
紧接着,东南某省禁毒支队根据一条模糊线索,顺藤摸瓜,端掉了一个设在郊区废弃工厂内的地下毒品仓库,缴获各类混合毒品两百余公斤。落网的两名看守同样是社会边缘人员,对上线情况知之甚少,只负责看管和接收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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