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越大营,中军帐。
董白端坐主位,小小的身躯在宽大的帅位上显得有些单薄,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沈潇懒洋洋地歪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个空的酒爵,打破帐内的沉默。
“董将军,起来吧,现在不是行此大礼的时候。”
董越这才从单膝跪地的姿势站起,恭敬地立在一旁,目光却始终落在董白身上,不敢直视。
沈潇开口道:“董将军,如今你我合兵一处,共计一万七千兵马。
但这点人,想为太师报仇,还远远不够。”
董越闻言,脸上露出急切之色。“先生有何高见?末将一切听从先生和小姐的安排!”
沈潇笑笑,“咱们还得收拢另外两股大的势力。一个是驻扎在华阴的段煨,另一个,便是驻扎在弘农的牛辅。”
他顿了顿。“段煨此人,为人谨慎,多疑,总是想着保全自身。至于牛辅……”
“我靠,那货就是个纯种的蠢蛋。贪婪,自大,野心勃勃。”
“你祖父尸骨未寒,他想的绝不是报仇,而是怎么把你们的兵马,全都吞进自己肚子里,变成他的私产。”
董越听后大骂。“牛辅匹夫!安敢如此!”
沈潇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所以,我们下一步,就是要把他们都拉过来。”
“董将军,你现在就以你的名义,给段煨和牛辅写信。就说,为报太师大仇,我等西凉诸部,理应同气连枝,共商大计,约他们前来会盟!”
董越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道:“末将遵命!”
他当即走到案前,亲笔写下两封信,派最快的信使,火速送出。
信使快马加鞭,一日夜间,便有了回音。
段煨的回信,言辞恳切,表示愿意为太师报仇,同意会盟。
但他提出会盟的地点,必须设在三方兵马驻地的中间地带,且各方只能带少量亲卫赴会。
而牛辅的回信,则充满傲慢与不屑。
信中,他自恃兵多将广,足有四万大军,又是董卓女婿,理应由他来继承董卓的一切。
他要求董越和段煨,立刻带兵去他的弘农大营拜见,奉他为主。否则,便是西凉军的叛徒,他将亲率大军,前来清剿。
董越看完信,气得将竹简狠狠摔在地上。“竖子!狂妄至极!”
沈潇捡起竹简,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咧嘴一笑。“我靠,这货果然是个蠢蛋,正中下怀。”
他对董越说:“董将军,再给他回一封信。姿态放低,言辞要恳切,就说为了大家的安全和公平,还是请他移步到约定地点。”
“另外……”
“在信里暗示他,就说太师生前,留下一大批金银财宝,藏在了一个秘密地方。”
“只有我们三方主将会面,他才会说出藏东西的地方。这是太师的遗命,是为了让我们团结一心,复兴西凉军。”
董越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沈潇的意图。“先生高明!”
牛辅贪财,肯定抵挡不住宝藏的诱惑。
果然,第二封信送出后,牛辅很快就回信。
他答应会盟的请求。在他看来,在野外开阔地,他四万大军的优势只会更大。
到时候,管他什么董越段煨,直接一举吞并。兵权和财宝,他全都要!
两日后,渭水河畔。
秋风萧瑟,卷起漫天尘土。
三路兵马,从三个方向,汇集于此。黑压压的军阵,连绵数里,旌旗蔽日,杀气冲天。
牛辅的四万大军,阵容最为庞大,气势汹汹。
段煨的一万兵马,军容整齐,阵型森严。
董越的一万五千人马,陈到率领的两千精骑与沈潇和董白,隐在董越军阵的中军大纛之下,被亲卫层层保护,远处的牛辅和段煨根本无法看见。
场地中央,一片临时的空地上。
董越、段煨、牛辅,各自带着百余名亲卫,骑马缓缓入场。
三方人马,相隔数十步,呈三角之势对峙着。
会盟刚一开始,牛辅便迫不及待地打破僵局。
他马鞭一指,对着董越和段煨,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道:“二位,太师不幸,我亦深感悲痛。”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主。吾乃太师女婿,理应继承太师遗志,统领西凉诸军。”
“你们现在交出兵权,归顺于我,我保证你们荣华富贵,更胜往昔!”
段煨脸色一沉,冷哼一声。
董越勃然大怒,厉声斥责。“牛辅!太师尸骨未寒,你便妄图吞并兵权,毫无忠义之心,简直禽兽不如!”
牛辅被骂,脸上不见丝毫羞愧,反而狞笑起来。
“忠义?忠义能当饭吃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你们顺我也得顺,不顺也得顺!”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狰狞无比。猛地一挥手!他身后百余名亲兵,拔出腰间的环首刀。
“动手!杀了他们!”
随着牛辅一声令下,远方他那四万人的大军,发出一阵呐喊,开始缓缓向前压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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