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根据您的要求,将文本中的“李别驾”统一改为“赵司马”,并确保内容符合唐朝官制和历史背景的修订版本:
第一百三十九章 州城奔走遇冷眼 无意卷入是非门
打发走了叶姨娘,凌云躺在床上,心绪难平,直至天蒙蒙亮才昏沉睡去。没睡多久,便被窗外动静吵醒,起身一看,已是日上三竿。春桃端着热水进来伺候洗漱,眼神在他身上逡巡不去,带着几分探究和埋怨,终是忍不住低声道:“老爷昨夜……可是又去那等地方应酬了?一身酒气混杂着…混杂着脂粉味。”
凌云一愣,随即苦笑,知她是误会了,却也无法解释,只得含糊道:“莫要胡猜,在岳家吃酒,醉得狠了。” 春桃显然不信,撇撇嘴,却也不再追问。
用过早膳,凌云辞别赵府,回到自己宅中。他径直去了苏姨娘屋,从账上支取了三百两现银。苏清瑶虽不多问,但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意。凌云简单交代道:“我需往州城一行,为官职流转之事奔走,短则三五日,长则旬月便回。”
随后,凌云前往县衙谒见王知县,禀明欲借上解官银之机,前往州城打点县尉改职流转事宜。王知县听罢,沉吟片刻道:“凌县尉之心,本官知晓。然则,为一九品县尉在州内流转之事,去劳烦座师(吏部尚书)出面,未免小题大做,徒惹人笑。且京师与台州书信往来,动辄月余,远水难解近渴。此事,终究还需在州内设法。” 他顿了顿,又道:“你既欲往州城解送税款,便准你此行。能否成事,看你自家造化。”
凌云要的便是这个准许,连忙躬身谢过。他深知王知县所言在理,求座师为这点小事打招呼确实不合时宜,州内流转的关键,在于刺史和其身边人的态度。
次日,凌云点了十名精干土兵,押解着装有五千两官银的车辆,离了宁海县,往州城而去。一路无话,到了州城。但见城郭巍峨,人烟稠密,市井繁华,远非宁海小县可比。凌云也无心细看,径直押着银车前往州衙户曹办理交割。
然而,过程却并不顺利。州衙库吏验看银两无误后,却道:“此乃专项税款,需得使君身边主理钱谷的周先生亲自签收,方能入库。”
“请问周先生现在何处?”凌云客气地问道。
那库吏眼皮一翻,懒洋洋道:“周先生外出办事,何时归来,我等小吏如何得知?你且在此等候罢。”
无奈,凌云只得让土兵们看守银车,自己在州衙户曹附近的廊下寻了个角落等候。他打量着这州衙格局,虽比县衙宏大数倍,但衙署规制大同小异,前衙后宅,六曹分列。他暗自思忖,若能摸到后衙路径,或可寻机接近那位周先生。
正思量间,忽听有人唤他:“咦?这不是宁海县的凌县尉么?”
凌云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浅绯色官袍、年约五旬的老者正含笑望着他。凌云认得,此乃台州赵司马,他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卑职凌云,见过司马大人。”
赵司马捋须笑道:“不必多礼。凌县尉今日如何有空到州衙来了?”
凌云如实相告:“回大人,卑职是来解送本县官营生丝的税款,在此等候周先生签收。”
“哦?周先生啊……”赵司马目光微闪,沉吟片刻,忽然道:“此处嘈杂,非待客之所。若凌县尉不嫌弃,可到本官公房稍坐,饮杯清茶,总强过在此干等。”
凌云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心下却是一动,这赵司马似乎颇为随和,或许是个机会?他连忙道谢,吩咐土兵们继续等候,便随赵司马往其公房而去。
赵司马的公房位于州衙二堂东侧,颇为宽敞,但陈设简单,甚至显得有些冷清。按说司马作为刺史重要佐贰,地位尊崇,其公房前即便不是门庭若市,也不该如此寂寥。凌云想起在宁海县,便是县丞的公房,也时常有书吏往来请示,绝不至于此。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二人落座,自有仆役奉上茶水。赵司马似乎看出凌云疑惑,自嘲一笑道:“让凌县尉见笑了。老夫年纪大了,不喜喧闹,图个清静。”
凌云连忙道:“大人雅量高致,卑职佩服。”
话题自然引到了此次县尉改职之事上。赵司马叹道:“凌县尉年轻有为,此番改制,于你而言,或许是机遇。然则,这杂职流转,其中酸楚,非亲身经历者不能体会。老夫当年也是从九品主簿做起,辗转数县,深知其中艰辛。有时想想,倒不如像从前那般,做个世袭的巡检,虽前程有限,却也能守着一方水土,安稳度日,岂不更快活?”
这番话似是感慨,又似提醒,凌云听在耳中,连忙应道:“大人教诲的是。卑职亦知前路艰难,只求能在州内得一安身立命之所,为朝廷效力,为上官分忧便足矣。” 他趁机试探道:“听闻此次流转,或由州内各位县尉对调任职?台州乃富庶之地,想必各处差事都还算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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