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啥?快来帮我搭帐篷。”魏语把折叠起来的帐篷从后备箱取出,然后里面除了一些零碎的杂物和两包衣服,空空如也。
于是我更加笃定她只带了一个帐篷。
我说:“你睡帐篷我睡哪?”
魏语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你也睡帐篷啊。”
我尴尬住,戴立在原地,手僵硬的指着魏语扔在地上包装还没撕的帐篷,再三确认:“你睡帐篷我也睡帐篷?这不合适啊。”
魏语丝毫不在意的对我挑逗一笑,“有啥不合适?”
“这还用说吗?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有啥影响?”魏语把手平举在眉前,左顾右盼,“这里有谁认识我们?没人儿,没人就不影响。”
我哑口无言,摇摇头,抗拒的说:“那还是不行,我在意。”
魏语切了一声,从包装里取出说明书,夜空下仅凭一个手电筒的光芒阅读纸上文字,一边看一边说:“你在意可以不来,车上也不错,草地上也可以躺着。你要是不嫌,今晚你就睡外面。”
我:“……”
之后我就帮她支帐篷,我没支过帐篷,她之前也没有。正符合了这趟旅行的本质:说走就走。互相都没怎么准备,毫无前兆的出发,就像我们来到这世上都不知道自己要来。
其实不难,魏语一边查阅说明书,我在她的指挥下与她一同把搭了起来。过程就是把帐篷竖起来,把杆儿舒开,让它撑起来。然后插地钉、系绳结。
忙完已经不早了,犹豫魏语把手机扔了,我也没带手表,无法精准计量时间。夕阳落下是七点多,到现在差不多十点了吧。
撑开的帐篷里面估计有四平米或五平米,两个人躺下也绰绰有余,总感觉她专门买了这么大的帐篷。
大功告成,魏语一屁股坐下,长呼一口气:“呼,总算忙完了,接下来是嗨皮时间。”
我站在侧窗口拍手上的灰,“你哪来的嗨皮活动。”
魏语不高兴的嘟起嘴,随后从自己的大背包里翻出mp3和有线耳机,接着又掏出小型折叠桌和两个一次性纸杯。超市买的冰红茶分别倒上,耳机一插,按钮一按,瞬间格调就不一样了。
“良辰美景,品茗、侯月、抚琴。”魏语轻轻摇晃着脑袋,怡然自得的感慨,喝一口杯中的饮料,随后沉浸在音乐里。
头一次听说拿冰红茶品茗,mp3当抚琴的,这三大雅事,也就头顶未被遮盖的透气网上那一轮皎洁对得起侯月。
但是能够从简单的小事里获取满足,未尝不是件享受。我站在一旁看她小嘬,身子半躺,手肘撑地,闭上眼睛悠哉游哉,心里甚是羡慕。
但是我前面说了不和她同住一个屋檐,现在反悔有点没脸。于是装作不在乎的走了,还没走远,魏语在里面说一句“要是你晚上睡不着,记得过来陪我侯月。”
我没回应,屁颠屁颠回到车内。
一下午加半个傍晚的奔波让我有些疲惫,摇下车窗让空气流通。车内淡淡的皮革味和竹炭的清香让这个夜晚不是那么干燥,为了让风吹走孤独的气息,我把每扇窗都开的最大,却依旧带不走沉压已久的焦热。
没多久我有些汗流浃背了,躺在后座,宽度不够我伸展腿脚。远方隐隐有蝉鸣,使一个人在自我纠结的斗争中愈加聒噪。
渐渐的,那股子困意终于在我的思想挤压中被压制。精神涣散又蓬勃的我睁开双眼,望见天窗那一轮朔月,这才把动荡不安洗涤的稍微有些宁静。
迷迷糊糊中,我闭上眼睛,思绪随他去。长久以来的失眠经验告诉我,画面如火山喷涌之时,抵触它,只会让暴风雨来的更疯狂。所以我放弃抵抗,做一个旁观者。
于是乎,困意从风雪冻硬的僵壳探出一个芽,抖动新绿吸收我的活动。我又想起今天和魏语一起共赏的夕阳,意识也便随着坠落而沉入海面。
等等!
我记得曾经有个新闻,说车内睡觉好像不太健康,原因好像是空气不流通。
这一下把我激灵的直接坐起来,观察车窗都开着,我才放心的躺回去。可这会儿,无论我怎么沉下心都无法睡着了。
……
……
有些不甘心,但是失眠的时候总是需要找些事情做,等自己有了困意在睡觉,不然就是内耗。
魏语的帐篷里面还亮着灯光,我站在外面小心翼翼撩开侧窗,发现魏语已经铺好床铺,躺在上面,一只腿弯曲,另一条腿肆意的搭在膝盖上,耳朵还在听着mp3,嘴里嘀嘀咕咕念叨歌词,俨然没有注意到我这个“不速之客”。
同时我还注意到帐篷内部的另一侧还有一张床铺,看样子是为我准备的。两张床铺分别位于两侧,隔着一段距离,魏语也没有想和我过于亲密。这让我舒心不少。
悄悄然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桌上还有半瓶没喝完的冰红茶,一只纸杯是空的,里面干净的像初雪的天气。
这里比车里让人舒服多了,柔和的灯光,安静的小屋,要是能听点心旷神怡的音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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