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柳苍澜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周身灵力不自觉散出,压得人呼吸一滞,“你拿什么承担?是拿你青丘主上的身份,还是拿你腹中那个带着玄阴教蛊毒的孩子?明渊为了你,连族规都抛在脑后,连清婉和念念都不顾,你可知族里长老们这几日是如何议论的?他们说,麒麟族百年的安稳,要毁在一个玄阴教余孽牵连的女人手里!”
“父亲!”柳明渊立刻上前,将胭脂护在身后,银枪在手中握得发紧,“阿芷不是玄阴教的人,她也是受害者!当年若不是我没能护住她,她怎会落入傅珩手中?族里的险局是我决策失误,与阿芷无关,要罚就罚我!”
清婉这时也上前一步,对着柳苍澜躬身道:“父亲,明渊调走精锐是为了救青丘族人,也是为了护住麒麟族的盟友。前几日的险局已解,玄阴教余孽也被打退,如今再追责,反而伤了族内和气。阿芷她……是个好姑娘,念念喜欢她,明渊也愿意为她付出,还请父亲和母亲能给她一个机会。”
柳苍澜看着护在胭脂身前的三人,又看了看躲在胭脂身后、眼神怯生生却依旧攥着她衣角的念念,胸口的怒火渐渐压了些,却依旧冷着脸:“机会不是给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谢姑娘,你若真想留在麒麟山,就先证明你不会给麒麟族带来灾祸。即日起,你住在后山的静心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苑门半步,更不许再与明渊私下见面——至于你腹中的孩子,族医会定期检查,若发现有半点蛊毒异动,你即刻离开麒麟山,永远不许回来。”
柳明渊还想争辩,却被胭脂拉住。她抬头看向柳苍澜,眼底没有委屈,只有坦然:“晚辈遵族长之命。只要能让麒麟族安稳,只要能让明渊不再为难,晚辈愿意住在静心苑,也愿意接受族医的检查。”
柳夫人看着胭脂苍白却坚定的模样,心里终究软了些,对着身后的侍女吩咐:“去把静心苑收拾干净,再备些安胎的药材送过去。明渊,你跟我来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柳明渊担忧地看了胭脂一眼,见她轻轻点头,才跟着柳夫人往书房走。清婉则牵过念念的手,对着胭脂温声道:“我先带你去静心苑,那里虽偏,却安静,适合养胎。放心,我会常来看你,念念也会给你带好吃的。”
胭脂跟着清婉往后山走,暮色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回头望了一眼柳明渊离去的方向,又轻轻摸了摸小腹,心里悄悄想:没关系,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只要能护住这个孩子,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而书房里,柳苍澜看着柳明渊,语气终于缓和了些:“你以为我真的想为难谢姑娘?我是怕啊。当年玄阴教灭了青丘半数族人,如今谢姑娘带着傅珩的孩子回来,族里本就人心惶惶,我若不做些姿态,如何安抚长老们的心?如何让族人相信,你不会再为了她,让麒麟族陷入险境?”
柳明渊低头沉默片刻,才抬头看向柳苍澜,眼神坚定:“父亲,我知道您的顾虑。但我向您保证,从今往后,我会守好麒麟族,也会护好阿芷和孩子,绝不会再让您和族人失望。”
柳苍澜看着儿子眼底的坚定,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静心苑虽偏,却有族里最好的结界,让谢姑娘住在那里,也是为了保护她。等过些日子,族里的风声平息了,我再找机会,跟长老们好好说说。”
夜色渐浓,麒麟山的灯火一盏盏亮起。静心苑里,胭脂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却没有丝毫凉意——她知道,柳明渊会为她努力,清婉会为她周旋,念念会给她带来温暖,而她自己,也会用行动证明,她不会成为麒麟族的负担,只会成为柳明渊身边,最坚定的支撑。
静心苑的月光格外清透,透过窗棂洒在案上,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安胎药映得泛着微光。胭脂刚接过侍女递来的药碗,就听见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清婉,手里还提着个食盒,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念念。
“我猜你还没吃东西,特意让厨房做了莲子羹。”清婉将食盒放在桌上,掀开时,甜香瞬间漫开来,“念念非要跟着来,说要给你讲今日在山脚下看到的小松鼠。”
念念立刻扑到桌边,小手撑着桌面,眼睛亮晶晶的:“阿芷姐姐!那只小松鼠有大大的尾巴,还偷了我手里的松子呢!我追了它好远,它却一下子蹿上树,再也不肯下来了!”
胭脂被她鲜活的模样逗笑,放下药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那下次我们一起去喂它好不好?说不定它下次就愿意跟你做朋友了。”
“真的吗?”念念眼睛更亮了,重重点头,“那我们说好了,等阿芷姐姐身子好点,就一起去!”
清婉看着两人互动,眼底满是柔和,等念念说得尽兴,才轻声对胭脂道:“方才我去前院,听族里的侍女说,长老们私下还在议论你,说你腹中的孩子是‘祸根’,想让族长逼你离开麒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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