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试射圆满结束，封赏亦毕，一切尘埃落定。
李世民心情极佳，又兴致勃勃地带着一众心腹，在谷内临时搭建的工坊、库房等处巡视了一圈。
亲眼看着那些新式的炼钢高炉、简易机床、以及堆放整齐的优质钢料。
李世民对大唐军工的未来，更是充满信心。
直至日头偏西。
君臣一行方才意犹未尽，启程返回长安。
车驾离开山谷。
杜如晦率先按捺不住惊疑，催马稍稍靠近李恪，斟酌着词语，恭敬问道：
“殿下，老臣有一事不明，斗胆请教。方才殿下赐予众工匠的那些符箓……”
“难不成当日给老臣治病所用的，也是这符箓？”
杜如晦这一问，顿时吸引了周围大臣们的注意。
秦琼、李靖、侯君集、尉迟恭等武将，房玄龄、魏征等文臣，都竖起耳朵。
显而易见。
祛病符对他们造成的震撼，丝毫不亚于红衣大炮的轰鸣，甚至犹有过之。
李恪早有所料，见众人皆露探询之色，便也不作隐瞒，淡然一笑：“蔡国公所问，正是此物。”
“此乃是祛病符，以灵力绘制，内蕴生机。”
“激发之后，可涤荡人体污秽，祛除病灶，强健体魄，延年益寿。”
“算是一些粗浅的……嗯，仙家法术罢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仙家法术”四个字，却宛如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了众臣心头。
“仙……仙家？！”
侯君集失声惊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其他人同样惊得目瞪口呆，虽然有所猜测。
但亲耳从殿下口中听到，仍是难以置信。
杜如晦浑身一颤，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殿下……恕老臣冒昧！”
“您……您方才所言仙家法术……莫非……莫非殿下您……真乃仙人临世？”
这话问得极其大胆，直接问出了李恪的隐私。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屏住了。
在场众人中，唯有李世民面色如常，只是看了李恪一眼，并未出声阻拦。
恪儿突破筑基后，显然是不打算隐藏了。
程咬金则是咧了咧嘴，挠了挠头，一副“俺老程早就知道”的模样。
在大臣们的注视下，李恪非常坦然，吐出一个字：
“是！”
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李世民和程咬金，全场皆惊！
刹那间。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马蹄踏在官道上的嘚嘚声和风吹旌旗的猎猎作响。
杜如晦猛地勒住马缰，僵在原地，虎目圆睁，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撼。
尉迟恭、侯君集、房玄龄等皆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半晌合不拢。
他们很多人亲眼见过秦王殿下脚踏飞剑、召唤雷霆，但秦王殿下是仙人？
他们也不敢确认！
现在彻底实锤了！
魏征更是瞳孔地震，这完全超出了他“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认知范畴！
仙人！秦王殿下……竟然是真正的仙人！
这个认知，比红衣大炮的威力，比那祛病符的神异，更具有颠覆性！
所有人看向李恪的目光，顿时彻底变了。
一种源自生命层次和未知领域的敬畏，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滋生、蔓延。
【叮！人前显圣成功！引发海啸级震撼！强烈震撼一众文武重臣！显圣值+！】
李恪将身后众臣的种种反应尽收眼底，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更深的笑意。
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不妨再来点更刺激的。
李恪侧过头，看向李世民，微笑着问道：
“父皇，可还记得当日，儿臣献上那幅《世界堪舆图》时，为您与诸公讲解过的海外风光？”
李二眼中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重重点头，声音带着无比的肯定与回味：
“如何不记得？”
“恪儿当日所言，可谓振聋发聩，为朕推开了一扇窥见寰宇之大的窗户！朕……久久难以忘怀啊！”
他语气变得悠远，仿佛在回忆一幅壮丽的画卷：
“那美洲，广袤无垠，土地肥沃，恪儿你说上还有产量惊人的新作物……”
“那非洲，埋藏着数不尽的金矿与宝石……”
“还有那南美，莽莽平原，河流如网……”
“这些地方，物产之丰饶，疆域之辽阔，每每回想起来，都恍若梦中，令人心驰神往，却又遥不可及！”
李世民这番话，也勾起了身后众臣的记忆。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纷纷颔首，面露感慨。
当日秦王殿下指着那幅巨大地图侃侃而谈。
所言种种，实在是太过颠覆他们的固有认知。
以至于许多人，内心深处是压根就不信的。
只以为是秦王少年心性，这些都是天马行空的幻想，或是从某些海外番商那里听来的夸大其词。
毕竟，隔着浩瀚无垠、风涛险恶的重洋，那些地方是否存在尚且存疑。
即便存在，又岂是人力能轻易抵达并掌控的？
就在众人心思浮动之际，李恪微微一笑：
“既然父皇心向往之……那父皇，您，想不想亲自去那美洲看一看？”
“什么？”
李世民猛地勒住马缰，愕然看向自己的儿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恪……恪儿，你……你说什么？去美洲看看？”
亲自去美洲？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远在万里重洋之外！
身后的众臣更是哗然，面面相觑，觉得秦王这想法实在太过于异想天开。
面对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李恪从容笑道：
“凡俗舟船，自是耗时日久，风波难测。”
“然仙家妙法，又岂是凡铁木料能企及？”
言罢，李恪手腕一翻，一道乌光自他袖中飞出。
不过巴掌大小，形如一艘精巧的黑色船模，通体流转着幽暗冷冽的光泽。
船身之上隐约可见细密玄奥的符文，仿佛一条沉睡的微型黑龙。
“此物，名曰黑龙战船！”
李恪托着这小小的船模，向众人展示：
“乃真正的仙家法宝，非是凡间器物。”
“无需风帆，不依桨橹，可御空而行，辟易风雨，日行何止万里？”
“凭借此宝，远渡重洋，前往那美洲之地，不过等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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