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九年十一月十七,英州城外寒风凛冽。周军的攻城阵列已在城下铺开三日,玄甲士兵们握着冻得发白的长枪,望着前方三丈宽的护城河与城头闪烁的床弩寒光,眼中满是疲惫。三日前,周军刚从端州分兵五千攻克韶州,本以为拿下英州易如反掌,却没想到南汉主将李托在此布下 “深壕固垒”—— 护城河灌满了刺骨的河水,河底插满尖刺;城头每隔十步就架着一架床弩,弩箭粗如手臂,只需一箭就能洞穿铠甲,周军连续两次攻城,都因无法突破护城河防线而惨败,死伤超五百人。
“将军,再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士兵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副将指着阵前的伤兵,语气焦急。那些伤兵有的被床弩射中,有的掉进护城河被尖刺划伤,哀嚎声在阵前回荡,让本就低落的士气愈发低迷。
潘美站在阵前,身着亮银铠甲,腰间佩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是殿前司先锋将,此次随中路军出征,本想立下战功,却没想到在英州遭遇阻碍。“我知道。” 潘美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护城河,突然看到远处田埂上吃草的水牛,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传我命令,立刻从附近村落征集三百头水牛,再准备足够的浸油柴草和尖刀!”
副将不解:“将军,征集水牛做什么?难道要用来填护城河?”
“非也。” 潘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李托有深壕,咱们就用火牛破阵!” 他随即下令:将水牛尾绑上浸油柴草,牛角绑上锋利的尖刀,待冲锋时点燃柴草,驱牛冲向护城河,借着火牛的冲劲撕开防线,后续士兵再趁机渡河攻城。
命令下达后,周军士兵立刻行动起来。附近村落的百姓本就对南汉的苛政不满,听闻周军要攻打英州,纷纷主动献出家中水牛;工匠们连夜赶制尖刀,将柴草浸泡在油脂中,确保点燃后能持续燃烧。不到一日,三百头水牛就已准备就绪,它们被圈在阵后,牛尾的柴草与牛角的尖刀在风中微微晃动,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凶气。
十一月十九清晨,攻城战再次打响。李托站在城头,看着周军阵前的水牛,眼中满是轻蔑:“潘美这是无计可施了?想用水牛攻城,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下令:“床弩准备,等水牛靠近,就射穿它们的腿,让周军看看咱们的厉害!”
“点火!驱牛!” 潘美一声令下,士兵们点燃水牛尾的柴草。瞬间,火光冲天,水牛被火焰灼烧得剧痛难忍,发出 “哞哞” 的嘶吼,发疯般朝着护城河冲去。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火光在寒风中摇曳,映得水牛的身影格外狰狞。
“放箭!” 李托大喊,城头的床弩同时发射,弩箭呼啸着飞向水牛。可水牛数量众多,且冲势极猛,大部分弩箭都射空了,只有少数几头水牛被射中倒地,其余的依旧朝着护城河冲去。
就在周军以为胜利在望时,城头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嘶吼。只见李托大手一挥,城门缓缓打开,五十头披甲战象从城内冲出 —— 这些战象身高丈余,身披厚重的铁皮铠甲,象牙上绑着锋利的铁刃,象背上坐着南汉士兵,手持长矛,朝着水牛群冲来。
“是战象!” 周军士兵惊呼出声。战象的践踏之势极为恐怖,所到之处,地面都被踩出深坑,几头冲在最前面的水牛,瞬间就被战象踩成肉泥。周军阵脚大乱,士兵们纷纷后退,连攻城的梯子都被撞倒在地。
“不好!” 副将脸色惨白,“将军,咱们快撤军吧,战象太厉害了!”
潘美却临危不乱,他拔出佩剑,大喊:“都不许退!传我命令,弓箭手准备火箭,射向水牛群!” 士兵们虽疑惑,却还是立刻照做 —— 火箭带着火焰,飞向那些还未冲到护城河的水牛。
被火箭射中后,水牛的疼痛感加剧,原本冲向护城河的方向,竟突然调转,发疯般朝着战象群冲去!“哞 ——” 水牛的嘶吼与战象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水牛虽不如战象高大,却胜在数量众多且悍不畏死,尖锐的牛角狠狠刺入战象的腹部,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一头战象被三头水牛同时攻击,腹部被牛角刺穿,剧痛让它失控发狂,转身冲向身后的南汉军阵,象蹄踏过之处,南汉士兵死伤无数。其余战象见同伴受伤,也纷纷陷入混乱,有的冲向城墙,有的原地打转,原本整齐的象阵瞬间崩溃。
“就是现在!跟我冲!” 潘美抓住时机,翻身上马,单骑持矛冲向敌阵。他的银甲在混乱中格外显眼,长矛一挥,就将一名试图控制战象的象倌刺穿;紧接着,他又斩杀两名象倌,夺过象背上的军旗,挥舞着指引方向:“火牛群,冲垮南汉防线!”
周军士兵见潘美身先士卒,士气大振,纷纷跟随着他冲向护城河。此时的护城河防线已因象群混乱而无人看守,周军士兵踩着战象与水牛的尸体,顺利渡过护城河,爬上城头。李托见大势已去,想要率军突围,却被潘美拦住。“李托,还不束手就擒!” 潘美长矛直指李托,眼中满是杀意。李托深知不敌,只能放下武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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