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峰顶的丹房内,空气中还残留着涂山雅雅离去时带来的一缕若有若无的香风,那香气甜腻中带着一丝妖异,如同她的人一般,媚骨天成,无孔不入,此刻正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丹炉逸出的清苦药香之中,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绪不宁的混合气息。
楚灵儿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小小的脑袋瓜里,还在反复回响着雅雅姐姐刚才说的话。那些话语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和温度,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空旷的心湖里投下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不断扩散的涟漪,搅得她心神不宁,又隐隐有种莫名的兴奋。
“冲师!”
“报答师尊!”
“把我们自己,全都献给师尊!”
这几个词,像是被施加了某种古老的狐族魅术,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在她单纯的心田里疯狂滋长。尤其是“冲师”二字,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烙铁般印在了她的意识里。
“冲师……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小丫头歪着脑袋,伸出肉乎乎、带着些许丹药清香的小手,挠了挠自己白嫩光滑的脸颊,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与求知欲。她毕竟年纪尚幼,心思纯净得像一张未曾沾染墨迹的白宣,对于涂山雅雅话语里那层暧昧不清、引人遐思的深意,理解得还极为肤浅、表面。
在她的认知世界里,“冲”,就是最直接、最迅猛的动作——冲过去!就像她每次看到师尊站在峰顶眺望云海时,总会像一只欢快的小雀儿,张开双臂,“咻”地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冲过去,然后一头扎进那个温暖、宽阔、带着淡淡清冷道蕴却又让她无比安心的怀抱里!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冲师”就是每天都这样冲到师尊怀里!想到这里,楚灵儿那双清澈如琉璃般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仿佛落入了漫天星辰。她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那个画面:自己像一颗快乐的小炮弹,精准地命中目标,然后师尊会微微一愣,随即那双仿佛蕴藏着亘古星河的眼眸会浮现出无奈又纵容的笑意,他会抬起那只好看得不像话的手,温柔地揉乱自己细软的发丝,再像变戏法一样,从他那仿佛能装下天地万物的袖子里,摸出一颗比九转星辰糖还要香甜、蕴含磅礴灵力的糖豆!
嘿嘿……
嘿嘿嘿……
小丫头想着想着,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露出了一个毫无杂质、傻乎乎的甜美笑容,两边嘴角甚至隐隐现出了浅浅的梨涡。光是想象着那幅画面,那股由内而外洋溢开的幸福感,就让她几乎要飘起来了,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轻轻蹭着。
可是……
雅雅姐姐后面又说,要把自己“献”给师尊。
“献”……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楚灵儿秀气的小眉毛微微蹙起,陷入了新一轮的思考。在她的理解里,“献”,就像是她耗费无数心力,终于成功炼制出一炉品相极佳、丹晕流转的极品灵丹时,她会小心翼翼地将那颗最好的丹药捧在手心,恭恭敬敬、满心欢喜地举到师尊面前,说:“师尊,灵儿献给您!”
那么,要把自己怎么“献”给师尊呢?难道……是把自己当成一颗最大号的“丹药”吗?是把自己用漂亮的绸缎打包一下,扎个大大的蝴蝶结,然后送到师尊面前吗?
楚灵儿下意识地低头,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下自己。嗯,胳膊白白嫩嫩的,像刚剥壳的鸡蛋;腿也白白嫩嫩的;身上还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由各种灵药熏染出的天然甜香。师尊平时好像挺喜欢揉自己脑袋的,那应该……也会喜欢这个“礼物”吧?
但是,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师尊那么高大,自己这么小小的一只。师尊收到这个“特大号礼物”之后,要把自己放在哪里呢?是放在丹房里,陪着自己一起炼丹,自己负责扇火,师尊负责投药?还是放在师尊那间空旷清冷的寝宫里,每天晚上缠着师尊给自己讲那些上古洪荒的奇妙故事,听着师尊低沉悦耳的声音入睡?
或者……
楚灵儿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天马行空地飘远。她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还在山下那个凡人小村落里流浪时,偶然看到过的一场凡人成亲的热闹场景。那个穿着大红喜服的新郎官,脸上洋溢着傻乎乎的笑容,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一把将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打横抱了起来,然后……然后就快步走进了贴满喜字的房间,还“嘭”地一声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不让别人看。
第二天,她偷偷看到那个新娘子走出来,走路姿势就变得有些奇怪,一瘸一拐的,但是脸上却挂着一种她当时完全无法理解的、混合着极度羞涩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光芒的笑容,眼波流转,比村子里最甜的蜜糖还要粘人。
难道……
“献”给师尊,就是……就是那个意思吗?像新郎官对新娘子做的那样?所以新娘子第二天才会走路不稳,脸上才会是那种表情?
轰!
一道前所未有的惊雷,仿佛在楚灵儿那小小的、从未接触过此类知识的脑袋里轰然炸开。她那张原本粉雕玉琢、不染尘埃的小脸,瞬间像是被地心熔岩席卷而过,从光洁的额头到秀气的下巴,从柔软的脸颊到敏感的耳根,甚至连那段白皙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仿佛熟透蜜桃般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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