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走进厨房时,鼻尖先撞上一股混着酱油香的热气。苏雅正把最后一盘红烧排骨端上桌,围裙带子在背后打了个利落的结,发梢沾着点水汽——刚洗过手的样子。
“快坐。”她转身拿碗筷,瓷碗碰到桌面发出轻响,“随便炒了几个,看合不合口味。”
桌上三菜一汤冒着热气:红烧排骨裹着琥珀色的糖色,小炒牛肉泛着油光,空心菜梗脆叶绿,紫菜汤上浮着几粒葱花。林默拿起筷子的手顿了顿,这场景竟和他小时候在姥姥家吃饭时有些像——那时候姥姥也是这样,总说“随便弄的”,却把每道菜都做得油亮喷香。
“尝尝这个。”苏雅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我炖了快一小时,应该烂了。”
排骨入口即化,酱香味顺着舌尖往喉咙里钻,甜咸刚好裹着肉香。林默含糊着点头:“比酒庄食堂的好吃。”
“酒庄食堂?”苏雅挑眉,“你以前在酒庄干活?”
“嗯,清澜酒庄。”林默又夹了一筷子牛肉,嫩得没渣,“谢老板总说我吃太多,让我搬出来合租,说能省点伙食费。”
苏雅被逗笑了,眼角弯成月牙:“那你算来对了,我做饭管够。”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林默果然如他说的那样能吃,最后连紫菜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放下碗时,他从口袋里摸出三千块递过去:“这是伙食费,不够你再跟我说。房租到时候该多少给多少,别客气。”
“哪用这么多?”苏雅推了推他的手,“你就算能吃,也用不了这么些。”
“就当提前存着。”林默把钱塞进她手里,指腹碰到她掌心的薄茧——像是常年握锅铲磨出来的,“晚上我可能晚点回,说不定要加个菜。”
苏雅看他坚持,只好收下钱:“那行,我下午去趟菜市场,晚上给你留饭。”
林默回房时,听见苏雅轻轻关上了房门,却没听见插销落下的“咔嗒”声。他靠在门后愣了愣——这老式租屋的门都带铁栓,她没下栓,是没防备,还是……
其实苏雅今早醒来时也吓了一跳。昨晚累得倒头就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窗,却发现自己不但没锁门,连衣服都没换。可身上清清爽爽,桌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是林默早上倒的。那一刻,她心里那点因合租而起的戒备,突然就散了。
林默刚躺下,手机就响了,是赵峰打来的。
“林老弟,忙不忙?”赵峰的大嗓门从听筒里炸开,“能不能请个假?哥给你找了个活儿。”
“什么事?”林默坐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床单。
“我一朋友,叫周明,得了怪病。”赵峰顿了顿,声音压低些,“跟我之前那腿冰不一样,他是好端端的,突然就不能走路了,现在天天坐轮椅。西医中医看遍了,查不出病因,听说你把我这老毛病治好了,非让我请你去看看。”
“现在过去?”
“你要是有空的话,我在家门口等你。”
林默挂了电话,走到窗边往下看。苏雅正在楼下晾衣服,风把她的头发吹得飘起来,像极了他姥姥家院墙上那丛野蔷薇。他轻轻带上门,没锁——就像她那样。
二十分钟后,赵峰的车停在一栋爬满爬山虎的别墅前。佣人开门时,客厅里的檀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沙发上坐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形瘦高,脸色透着股说不出的苍白,看见林默进来,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沉了下去。
“这是林神医,林默。”赵峰拍着林默的肩膀介绍,“这是我朋友周明,大伙儿都叫他周杆子,人瘦得跟电线杆似的。”
周明扯了扯嘴角,目光在林默身上扫了一圈——洗得发白的T恤,裤脚沾着点泥,脖颈处有圈明显的晒痕,怎么看都不像个“神医”。他伸手示意:“坐吧。”
佣人端来茶,赵峰急着催:“林老弟,你给看看,周杆子这腿到底咋回事?”
林默没急着搭话,指尖在茶杯沿划了一圈,突然抬头看向周明:“周先生腰间,是不是系着一根玉带?”
周明猛地坐直了,轮椅扶手被他攥得咯吱响:“你怎么知道?”
他看向赵峰,眼神带着质问。赵峰赶紧摆手:“我可没说!我都不知道他有玉带!”
林默指尖敲了敲桌面,檀香的烟在他眼前袅袅升起:“那玉带,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吧?千年古尸身上的东西,邪气重得很。”
“古墓?”赵峰往后缩了缩,“周杆子,你这玉带……”
周明的脸瞬间白了,比刚才更甚。他慢慢撩起衬衫,腰间果然系着根暗绿色的玉带,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是我去年从一个古董商手里买的,他说……说是清代的老物件,没说什么古墓啊。”
“清代的玉带可没这么重的阴气。”林默指尖点向玉带,“你摸摸看,是不是总觉得发凉?尤其到了晚上,像有冰碴子往骨头里钻?”
周明的喉结滚了滚,突然抓住林默的手腕:“是!就是这样!一开始只是脚麻,后来就站不起来了……你是说,我这腿,跟这玉带有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