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苏雅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旗袍领口的盘扣,眼里带着点无措。
林默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要我说心里话?”
“你说。”苏雅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期待。
“我的心里话就是,你打扮这么漂亮,给我看看就算了,至于焦兵那里,你就别去了,去了反而添乱。”林默说着,视线故意在她旗袍勾勒出的曲线上游走,见她耳根泛红,才慢悠悠补充,“那人眼里只有输赢,你这一身明艳,在他看来还不如一只好斗鸡值钱。”
苏雅愣了愣,随即咯咯笑了起来,旗袍下的身段随着笑声轻轻晃动,胸前的弧度若隐若现。“合着你是嫌我碍事?”她嗔道,伸手去拧林默的胳膊,指尖却在碰到他袖子时收了力。
林默顺势往后躲,眼睛却没移开,直看得苏雅脸颊发烫,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往哪里看呢,挖了你眼珠子信不信!”
“别啊,”林默掰开她的手,从指缝里偷瞄,“这不是帮你分析敌情嘛。焦兵那种人,三句话不离斗鸡场,你跟他聊胭脂水粉,他能把你当空气。”
苏雅被他逗得弯腰直笑,旗袍下摆往上缩了缩,露出裹着肉色丝袜的大腿,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忙伸手按住裙摆,瞪了林默一眼:“不正经!那我就不去了,全拜托你了。”
“得令。”林默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心里却没底。细数自己拿下的单子,不是靠治病就是靠旁门左道,真要论纯推销的本事,他其实远不如苏雅。但看着苏雅眼里的信任,他把“没把握”三个字咽了回去。
苏雅留在酒店整理资料,林默独自往焦兵的“大头批发部”走。那地方很好找,临街一栋三层小楼,门脸装得花里胡哨,招牌上“大头批发”四个鎏金大字闪得晃眼,门口还蹲着两尊石狮子,透着股土味的张扬。
前台是个穿短裙的年轻姑娘,画着浓妆,见林默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懒洋洋的:“找谁?”
“找焦总。”林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沉稳。
“焦总不在。”姑娘头也不抬地刷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林默皱了皱眉,这借口也太敷衍了。他没纠缠,转身走出批发部,靠在墙边观察。没过十分钟,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下来个矮个子男人,顶多一米五,怀里抱着只羽毛油亮的大公鸡,鸡头高昂着,眼神桀骜。
那前台姑娘噌地站起来,脸上瞬间堆起笑:“包师父,您来啦!”
“焦总在不在?”矮个子男人嗓门挺亮,抱着鸡往里走,鸡爪子在他胳膊上抓出几道白印。
“在呢在呢,焦总特意等着您呢!”姑娘殷勤地引路,路过林默时,还特意剜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看看人家是谁”。
林默摸着下巴笑了。这就有意思了,焦兵分明在里面,只是不见他而已。他走到旁边的凉粉摊,掏烟给摊主递了一根,笑着搭话:“大哥,刚才那抱鸡的是啥来头啊?焦总这么待见他。”
摊主接过烟,眼睛一亮:“你外地来的吧?那是包矮子,焦总的斗鸡顾问!咱焦岭谁不知道,焦总三大好:喝酒、玩牌、斗公鸡,尤其是斗鸡,简直入了迷!”
旁边卖绿豆糕的也凑过来:“可不是嘛,前阵子跟贺长子斗,连输三场,听说光赌注就扔进去上千万,眼睛都不眨一下。”
“上千万?”林默故作惊讶,“这斗鸡这么值钱?”
“值钱的不是鸡,是面子!”凉粉摊主压低声音,“焦总在咱这儿地面上横了十几年,啥时候吃过这亏?最近正到处搜罗好鸡,想把场子找回来呢。”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谢过摊主,转身往回走,路过批发部时,故意放慢脚步,果然听到前台姑娘在跟人打电话:“……可不是嘛,包师父又带新鸡来了,听说这只叫‘黑旋风’,是从越南弄来的……”
回到酒店,苏雅正对着电脑蹙眉:“我查了焦兵的底,他旗下的超市和KTV,酒水采购全被本地一个经销商垄断了,咱们想插进去很难。”
林默把刚买的绿豆糕推给她,笑得神秘:“难?我看未必。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苏雅咬了口绿豆糕,眼里满是疑惑。
“斗鸡场。”林默挑眉,“想让焦兵签单,得先陪他玩高兴了。”
苏雅愣住了,随即摇头:“我可不去那种地方,又吵又臭的。”
“你不用进场,”林默从包里掏出个小巧的录音笔,“帮我录点东西就行。”他附在苏雅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她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笑着点头:“这招够损的,我喜欢!”
第二天一早,林默换了身迷彩服,脚上蹬着沾满泥点的劳保鞋,看着像个跑运输的。他没去批发部,直接去了城郊的斗鸡场。那地方藏在一片竹林后面,老远就听到鸡叫和人喊,热闹得像个集市。
场地中央围了圈铁丝网,两只公鸡正斗得凶狠,羽毛乱飞,场边的人扯着嗓子下注,唾沫星子横飞。林默在人群里找了圈,很快看到了焦兵——个高体胖,肚子挺得像座小山,穿着花衬衫,正扯着嗓子喊:“押黑的!押黑的!老子就不信干不过贺长子那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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