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接过布包,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她突然注意到林默手腕上的划伤,伤口边缘泛着点黑:“你也受伤了?”
“礁石划的,不碍事。”林默转身往灶台走,“老张,钢印模子借我用下。”
小雅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对梅技术员说:“你师父的手真巧,刚才按那一下,像有股暖流钻进去似的。”
梅技术员的脸更红了,从藤篮里抓起把艾草:“我带你去看账本吧,里面记着李总的走私路线。”
林默把钢印模子往铁块上按的时候,陈霜正蹲在灶台前熬艾草水。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响,金红色的浮沫浮在水面上,像层凝固的血。
“刚才那女人是谁?”陈霜的声音有点闷,木勺在锅里搅出个漩涡。
“梅技术员的同学,叫小雅,她爸是收废钢的。”林默把印好梅花的铁块扔进冷水里,“滋”的一声,白雾腾起,“她说蛇岛那边的废钢都是经她爸的手运出去的。”
陈霜的木勺顿了顿,艾草叶在漩涡里打着转:“她爸跟李总肯定有关系。”
林默没说话,捞出铁块,梅花印在冷水中泛着金光。他突然听见堂屋里传来小雅的声音,带着点惊讶:“这钢屑里的药剂,我爸仓库里也有,说是用来软化旧钢轨的。”
陈霜和林默对视一眼,同时往堂屋走。梅技术员正拿着那截带毒的钢屑给小雅看,她的白手套上沾了点黑渍,像块洗不掉的墨。
“你爸仓库在哪?”林默的声音有点沉,手里的铁块还在往下滴水。
小雅的脸色白了白,指尖绞着红裙子的衣角:“在渔港码头的三号棚,里面堆着好多旧钢轨,说是什么越南运过来的。”她顿了顿,突然抓住梅技术员的手,“我爸上个月突然给了我个木盒,说要是他出事了,就把这个交给姓陈的姑娘。”
陈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看着小雅从藤篮里拿出个樟木盒,锁扣是朵黄铜梅花,跟林默做的钢印模子一模一样。
“这是……”陈霜的指尖刚碰到木盒,就被烫得缩了回来,盒身上的梅花纹路里渗出点金液,滴在青砖地上,汇成个小小的漩涡。
林默突然吹了声口哨,院门外的皮卡发出声闷响。他抓起工具箱往门外走,金属碰撞声惊飞了院墙上的麻雀:“看来今天不用等下午了,现在就去渔港。”
小雅突然追出来,红裙子在风里飘得像团火:“我也去!我爸说那木盒要对着月光才能打开,现在去正好能赶上退潮。”
梅技术员把账本往包里一塞,跟着跑出来,白手套上的黑渍蹭在包带上,像道没干的墨痕。
陈霜最后一个走出院门,手里还攥着那截带毒的钢屑。阳光落在她手背上,把那道被划伤的口子照得格外清晰,血珠在伤口边缘闪着光,像颗没掉下来的眼泪。
灶台上的艾草水还在咕嘟咕嘟地响,金红色的浮沫漫出锅沿,在青砖地上蜿蜒流淌,像条被斩断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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