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锻工车间的锈迹钢窗透进些微晨光,林默正用细砂纸打磨一块带棱的旧钢坯,铁壳虫停在他工装袖口,翅膀上的钢花印在光线下泛着淡红微光。
“林默!”王磊抱着个铁皮工具箱闯进来,军绿色工装裤脚沾着钢渣,手里扬着张烫金卡片,“国际刑警那帮人又来折腾,说要给你发‘特别顾问’证,每月五千美元津贴!”
林默手中的砂纸顿了顿,钢坯上蹭出的火星落在地上,烫出个小黑点。他抬眼看向车间门口,三个穿黑色冲锋衣的人影正走近,为首那人胸前别着枚银色徽章,图案和红源厂老钢印上的齿轮纹如出一辙。
“林先生。”来人伸出手,掌心有道弧形旧疤,像被钢钎划过,“我是国际刑警亚洲区联络员凯,昨天仓库的爆炸案,多谢你出手。”他身后两人抬着个金属箱,箱锁是红源厂老款的转盘式,上面刻着“730”三个数字——那是1998年那批问题钢料的编号。
林默没接那只手,砂纸在钢坯上继续摩擦,刺耳的声响里带着冷意:“你们监控早拍到金牙假死的证据,为什么压了三个月才动手?”
凯的笑容僵在脸上,从内袋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穿红源厂旧工装的男人正往钢炉里塞什么东西,胸前编号牌印着“730-001”。“这是你父亲林建军吧?”他把照片推到林默眼前,“1998年他向我们提供了钢料走私的证据,可三个月后,就‘意外’死于钢水泄漏。”
王磊突然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摔,扳手滚出来砸在凯的皮鞋上:“少在这装好人!当年我爹去省厅举报赵老四,你们国际刑警的人就在隔壁茶馆喝茶,转头就把举报信抄给了赵老四!”
铁壳虫突然集体振翅,像片黑云般扑向那只金属箱。凯的助手慌忙去挡,箱子“哐当”落地,锁扣崩开,里面露出半块百炼钢母坯,上面的梅花纹和林默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吊坠严丝合缝——那是他从父亲遗物里找到的另一半。
“这是在废弃钢炉里挖出来的。”凯的声音沉了沉,“母坯里嵌着的芯片存着近二十年的走私记录,包括巴拿马那边的军火商名单。我们需要你解读红源厂的老钢印,那些标记藏着整个走私网络的节点。”
林默抓起那块钢坯扔进旁边的地炉,母坯在火中发出嗡鸣,表面的梅花纹渐渐亮起,映在墙上的影子竟连成张地图。“老陈的笔记本里记着,红源厂的钢印分七种,梅花纹代表军火,齿轮纹代表稀土,波浪纹……”他突然顿住,火中的母坯“啪”地裂开,露出卷卷着的钢片,上面蚀刻的小字刺眼——“国际刑警内鬼:730-001”。
凯的脸色瞬间惨白,手猛地摸向腰间,林默早抓起旁边的钢钎抵住他手腕。“我父亲的编号是730-001。”林默的声音像淬了钢水,“你们把他的钢印刻在母坯里,是想让我步他的后尘当内鬼?”
铁壳虫突然钻进凯的冲锋衣领口,他惨叫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钢料架,钢管滚落的哐当声里,林默瞥见他后腰别着的金属徽章松了边,露出个微型摄像头——镜头正死死对着地炉里的母坯。
“曼古的账本里记着,国际刑警有个代号‘钢隼’的线人,专门倒卖红源厂的钢料情报。”王磊抓起块带棱角的钢渣砸过去,“我侄子在省厅查档案时看到过,1998年给赵老四通风报信的,就是个金发老外!”
凯的助手举着枪冲上来,铁壳虫像片黑云罩住枪口。扳机扣动的瞬间,枪管“砰”地炸成碎片。林默趁机用钢钎砸在凯的膝盖上,他“噗通”跪倒,胸前的徽章掉在地上,裂开的外壳里露出半截红绳,编法和父亲遗物里的那截一模一样。
“这是红源厂老款联络员的标记。”林默捡起徽章,红绳缠着的钢片上刻着串数字:2023-巴拿马-钢隼,“你就是当年那个线人的儿子,对不对?”
凯突然从靴筒里抽出把短刀,刀身泛着和“钢蛆”毒一样的幽蓝:“我父亲是被你爹害死的!当年他本能拿到巴拿马的提单,却被林建军举报,在监狱里被‘钢蛆’毒死!”
林默侧身躲开时,刀光划破他的工装,露出肩上块梅花形的旧伤——那是小时候被钢水溅到留下的,疤痕形状竟和凯掌心的疤能拼成完整的钢花印。“老陈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1998年有个国际刑警卧底在钢炉里被烧死,尸体手上有梅花形烫伤。”他突然明白过来,“你爹当年是想跟我爹交换情报,却被曼古当棋子灭口了。”
地炉里的母坯突然炸开,滚烫的钢水溅在墙上,映出无数重叠的人影——其中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正合力往钢炉里塞钢片,动作分毫不差,正是年轻的林建军和凯的父亲。
“他们在销毁真正的走私名单。”林默突然抓起地上的钢链,往凯的脚踝上一缠,“老陈的笔记本说,730事故的废钢堆里埋着所有内鬼的名单,用百炼钢水封在旧水塔的地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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