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张厂长和周虎这是算准了戏服对戏台的重要性,想趁机敲竹杠,把项目的利益分走。
“该听的都听到了,咱们进去。”安诺深吸一口气,推开小卖部的门。
张厂长和周虎看见他们,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周虎把啤酒瓶往桌上一放,溅了一地酒:“你们怎么来了?望溪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吧?”
“我们来要戏服。”安诺直接开门见山,把账本的照片调出来,放在桌上,“民国三十六年,戏班欠你爷爷五十斤玉米,抵了一箱戏服,现在我们来还玉米,把戏服拿回去。”
周虎拿起手机,看都没看就扔回桌上:“还玉米?当年的五十斤玉米,放到现在,得按市场价折算,少说也得两千块!而且这几十年,戏服放在我家,我还得防潮防虫,保管费怎么算?没有五千块,别想拿戏服!”
“五千块?你这是敲诈!”鲁小山忍不住开口,“当年的五十斤玉米,就算按现在的价,也才几百块,你要五千块,太过分了!”
张厂长在旁边冷笑:“过分?周虎家保管戏服这么多年,没让戏服坏了,已经仁至义尽了。安诺,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要么给五千块,要么就按我说的,分三成补贴,不然这戏服,你们永远别想拿回去。”
安诺盯着周虎:“戏服现在在哪?我们要先看看戏服有没有坏,再谈钱的事。要是戏服已经坏了,或者丢了,你就算要再多钱,也没用。”
周虎眼神闪烁了一下,站起来:“戏服在我家仓库,跟我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看完可以,要是想拿回去,就得按我说的来。”
三人跟着周虎往他家走,张厂长没跟来,估计是怕被人看见他掺和这事。周虎家的仓库在院子后面,是个破旧的土坯房,门锁是新换的,他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仓库里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角落里放着个木箱子,上面盖着块破布。周虎走过去,掀开破布,露出箱子——箱子是老松木做的,上面有个铜锁,已经锈死了。
“戏服就在里面,”周虎踢了踢箱子,“我爷爷去世前,特意交代我,不能随便打开,说戏服金贵,怕受潮。”
安诺蹲下来,摸了摸箱子的木板,能感觉到里面有点潮,要是真放了几十年,戏服说不定已经被虫蛀了。她刚想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是江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老支书”。
江树接起电话,老支书的声音很着急:“江树,你们快回来!村里来了几个自称是镇里农办的人,说要查戏台的土地性质,还说有人举报咱们非法占用耕地,我跟他们说有国土局的档案,他们不信,非要等你们回来!”
安诺心里一沉。又是张厂长搞的鬼,他知道正面要不到利益,就从“合规性”下手,找假的农办人员来捣乱,拖延时间,等文旅局的补贴下来,再坐地起价。
“我们得先回去。”安诺站起来,看着周虎,“戏服的事,我们会跟你谈,但不是现在。你最好看好戏服,要是戏服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会通过法律途径追究你的责任。”
周虎冷笑一声:“你们别想耍花样,三天之内,要么给五千块,要么同意分补贴,不然我就把戏服卖给收老物件的,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
三人往望溪村赶的时候,江树给赵科长发了消息,说明情况,赵科长回复说会联系镇里的农办,核实来人的身份,让他们别慌,先稳住假农办人员。
回到村口时,果然看见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戏台旁,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老支书和文旅局的工作人员正跟他们僵持着。“你们说自己是农办的,怎么不出示工作证?”文旅局的女工作人员质问道,“镇里的农办我们都认识,从来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新来的,工作证还没下来。”其中一个男人眼神躲闪,“有人举报你们非法占用耕地,我们必须核实,要是你们不配合,我们就上报县农办,让他们来查!”
安诺走过去,拿出手机,打开跟赵科长的聊天记录,里面有赵科长发来的镇农办电话:“你们要是真的农办人员,就现在给镇农办打电话,让他们确认你们的身份。要是不敢打,就别在这里装了,张厂长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来捣乱?”
两个男人脸色瞬间白了,对视一眼,转身就想跑,江树和鲁小山立刻拦住他们:“想跑?把话说清楚,是谁让你们来的!”
“是张厂长!”其中一个男人急了,“他给了我们五百块,让我们来假装农办人员,吓唬你们,说只要拖延到明天,他就再给我们五百块!”
村民们都围了过来,愤怒地看着两个男人:“张厂长太过分了!”“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
安诺拦住大家:“不用送派出所,让他们把张厂长给的钱交出来,再写个保证书,以后不再来捣乱,就算了。要是再让我们看见他们,就直接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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