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金属壳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时,安诺猛地睁开眼——窗外天还没亮透,宿舍楼道里却传来异常的脚步声,不是宿管查寝的拖沓步调,而是急促的、带着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搬运重物。她悄悄挪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只见临时宿管正扛着个黑色的长条形箱子,往钟楼遗址的方向走,黑手环在晨雾里泛着冷光,箱子表面隐约能看见“高压设备”的字样。
“醒了?”林墨的声音从对面床铺传来,他也没睡,正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江树凌晨发来的消息:“后山松树林多了三个陌生守卫,手里有电击棍,像是专业的安保。”
安诺把怀表揣进校服口袋,金属盒子在书包里的震动越来越频繁,星核的温度几乎能透过帆布感受到:“他们在提前布置设备,说不定想比计划早启动装置。”
清晨的食堂里,气氛比往常紧张。几个高二的学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说昨晚看见后山有卡车开进学校,车灯照得整片松树林都亮了;还有人说在钟楼附近闻到了机油味,像是在调试机器。鲁小山刚端着餐盘坐下,就被邻桌的同学拉住:“你们之前说满月夜操场有问题,是不是真的?我妈昨晚给我打电话,让我满月夜别待在学校。”
“别声张,”安诺压低声音,“尽量找借口请假,或者待在宿舍别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刘淑琴端着托盘从后厨出来,路过他们桌时,托盘底下悄悄滑下来一张折叠的纸条。安诺趁没人注意,迅速塞进手心——纸条上是潦草的字迹:“铜钟被加了电磁装置,鸣响间隔会从15分钟缩到5分钟,守钟人想提前引动星轨。”
“5分钟?”江树攥紧纸条,“之前算的是钟鸣三声需要45分钟,现在缩到15分钟,星轨经过的时间窗口会提前,我们的计划要调整!”
早自习后是地理课,地理老师抱着那本蓝色封皮的观测记录走进来,脸色比往常严肃:“昨天你们借的这本记录,我发现少了两页,是1997年7月18日的观测数据,正好是李明远失踪前一天的。”
安诺心头一紧:“老师,会不会是之前整理资料时弄丢了?”
“不可能,”地理老师翻开记录,扉页贴着张图书馆的借阅标签,“最后一次借阅是2000年,馆长借走的,还回来就少了两页。”
下课铃一响,安诺立刻拉着林墨往图书馆跑——馆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没人,桌上摊着一张钟楼遗址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铜钟的位置,旁边写着“19:30启动电磁装置,20:00星轨校准,20:05引门开启”。
“他们把时间提前了整整两个小时!”林墨掏出手机拍下平面图,“观测活动通知的是20:30开始,他们想先启动装置,再把学生引到操场!”
两人刚要离开,就听见走廊传来馆长的脚步声。安诺赶紧拉着林墨躲进旁边的杂物间,里面堆满了旧书和废弃的教具,角落里放着个蒙着布的架子,掀开布一看——是台老式的星轨记录仪,机身贴着“星野天文社 1997”的标签,屏幕上还亮着,显示着满月夜的星轨预测:“20:03分,北斗星轨将精准经过铜钟正上方,持续时间120秒。”
“关闭装置的时间只有两分钟!”安诺盯着屏幕,星银碎片在口袋里发烫,“之前以为有几分钟准备,现在必须在星轨经过的瞬间,把星银碎片对准铜钟的凹槽,晚一秒都不行。”
杂物间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墨试着按下记录仪的按钮,屏幕上跳出一段李明远的语音:“如果铜钟被改装,星轨经过的时间会缩短,关闭装置需要星银、怀表、星核三者同时共鸣,缺一不可——怀表要放在铜钟的星图中心,星核插入金属盒的应急接口,星银碎片对准月光。”
“我们之前漏了怀表的步骤!”安诺掏出怀表,表盘上的星型花纹在记录仪的光线下亮了起来,“必须三个道具同时用,才能关闭装置。”
中午,几个人在食堂的角落汇合,安诺把新发现的情况告诉大家,鲁小山的脸瞬间白了:“两分钟?这也太紧张了,万一我们没赶在时间点上怎么办?”
“不会的,”陈砚从书包里掏出张手绘的路线图,“我和张弛早上去后山踩点,发现防空洞的电源接口在水塔后面,用的是临时电缆,只要剪断电缆,他们的电磁装置就会断电,能拖延几分钟。”
张弛补充道:“我还在电缆旁放了个信号干扰器,是用旧收音机改的,到时候按下开关,他们的对讲机就会失灵,没法互相通报。”
江树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巧的手电筒,是用手机电池改装的:“晚上光线暗,这个能照得远,而且不会像普通手电筒那样显眼。我还在操场的草丛里藏了几个反光镜,能把月光反射到铜钟方向,帮你们找星轨的位置。”
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安诺和林墨假装慢跑,绕到钟楼遗址附近。铜钟旁果然多了个金属支架,上面装着个银色的圆顶装置,电线顺着支架埋进土里,延伸到后山的方向。安诺掏出星银碎片,碎片立刻发出刺眼的银光,支架上的装置突然发出“嘀嘀”的警报声,屏幕上跳出“能量感应异常”的字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