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和小五顺着山道往青石镇跑,脚下的碎石被踩得簌簌作响。小五手臂上的伤口虽用布条缠了,却仍渗出血迹,每跑一步都牵扯着疼,可他咬着牙没吭声——他知道,秘窟里的线索比身上的伤重要,晚一步把消息传给萧景渊,武林盟的人、还有沈青父子,都可能送命。
快到青石镇外的竹林时,阿六忽然停住脚步,抬手示意小五藏起来。竹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是镇上百姓的布鞋声,而是皮靴踩在落叶上的厚重声响。
“是血魔殿的人!”小五压低声音,手摸向腰间的短刀。他和阿六躲在一棵粗壮的竹子后,透过竹叶缝隙望去,只见五个穿黑袍、戴青铜面具的人正沿着山道走来,手里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还挂着和秘窟里一样的黑色瓷瓶。
“他们是来追咱们的,还是另有目的?”小五小声问。
阿六盯着那些人的去向——他们没往秘窟的方向走,反而朝着青石镇深处去了。“不对,他们是冲着镇里来的。”他眉头皱紧,“萧大侠住在镇东的客栈,这些人怕是要去偷袭!”
两人不敢耽搁,等黑袍人走远些,立刻从竹林里钻出来,抄小路往镇东跑。青石镇里很安静,往常这个时辰该有卖早点的吆喝声,可今天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连门口的灯笼都歪歪斜斜挂着,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不对劲,镇上的人呢?”小五心里发慌,刚要推开一家客栈的门,就被阿六拉住。阿六指了指门楣上的血迹——一滴暗红色的血珠正顺着木缝往下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别碰,小心有埋伏。”阿六压低声音,拉着小五往萧景渊住的“悦来客栈”跑。客栈门口的幌子掉在地上,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静得吓人。
阿六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大堂里倒着两个店小二,胸口插着弯刀,早已没了气息。他心里一沉,拔出短刀,一步步往二楼走——萧景渊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
刚上二楼,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打斗声。阿六和小五冲过去,只见三个黑袍人正围着萧景渊厮杀。萧景渊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剑光如练,每一剑都逼得黑袍人连连后退,可他左臂上缠着绷带,显然之前受了伤,动作慢了些,肩头已被弯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染透了衣料。
“萧大侠,我们来帮你!”阿六大喊一声,挥刀朝着一个黑袍人的后背刺去。小五也冲上去,短刀直逼另一个黑袍人的手腕。
萧景渊见他们来支援,眼中闪过一丝锐光,长剑猛地一挑,挑飞了为首黑袍人的弯刀,同时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先解决他们,再说话!”
阿六和小五应了一声,与萧景渊配合着厮杀。黑袍人虽身手不弱,可架不住三人夹击,没一会儿就倒在地上,脖子上都多了一道致命伤口。
萧景渊收了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向阿六和小五:“你们去黑风岭,查到什么了?”
阿六连忙掏出怀里的油纸,展开上面画的秘窟地图:“萧大侠,黑风岭崖后有个秘窟,里面有血魔殿的人在炼药,还用木桩绑着十几个人,其中有武林盟的弟子,他们都中了蚀骨蛊!”
小五也急忙补充:“还有血魔殿主!他戴着金色面具,说要抓沈青父子拿幽冥花,还派了人去追!刚才我们在镇外看到五个黑袍人,怕是要偷袭您!”
萧景渊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镇西的方向冒出一股黑烟,显然是有人放了火。“不好,沈青父子住在镇西的破庙,那些人是冲着他们去的!”
他刚要往外走,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马蹄声。阿六跑到窗边一看,只见十几匹黑马朝着客栈跑来,马上的人都穿黑袍、戴面具,手里还拿着弩箭,正是血魔殿的人!
“萧大侠,他们人太多了,硬拼不行!”阿六急道。
萧景渊目光扫过房间,看到墙角有个通风口,对阿六和小五说:“你们从通风口走,去镇西破庙找沈青,告诉他们血魔殿的人来了,让他们立刻往南逃,去武林盟的分舵!”
“那您怎么办?”小五急道。
“我来拖住他们,你们快走!”萧景渊将长剑一横,挡在门口,“记住,一定要把幽冥花看好,绝不能落在血魔殿主手里!”
阿六知道没时间犹豫,拉着小五钻进通风口。通风口很窄,两人只能匍匐前进,耳边传来楼下的打斗声——刀剑碰撞声、黑袍人的惨叫声,还有萧景渊的怒喝声,每一声都让小五攥紧了拳头。
“哥,萧大侠会不会有事?”小五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会的,萧大侠武功高强,能拖住他们。”阿六嘴上安慰,心里却也没底。他加快速度,顺着通风口爬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终于看到一处出口,推开通风口的盖子,正好落在客栈后院的柴房里。
两人从柴房里钻出来,悄悄往后院外跑。镇里的打斗声越来越近,偶尔有黑袍人从巷子里跑过,他们只能躲在墙角,等黑袍人走远了再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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