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围城
界域城的紫雾在小满那日压到了永继桥上空,城墙上的星纹甲士举起长戈,戈尖的寒光在雾中织成道电网,网住的灵脉气竟化作淡金色的液滴,顺着戈柄流入城下的黑洞——那是个由无数齿轮组成的巨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光带的灵力。林砚的照脉镜悬在契约碑前,镜面映出界域城的根基并非灵脉,而是种泛着金属光泽的“星髓”,星髓与灵脉气接触的地方,正冒出刺鼻的白烟。
“他们在‘淬脉’。”楚风的剑穗缠着片从电网中抢下的星纹甲碎片,碎片边缘还沾着凝固的金色液滴,“用灵脉气锻造星髓,就像用烈火熔玄铁。界域族的武器不靠灵力,靠的是‘界力’,能斩断灵脉联结。”他用剑尖划向碎片,火花四溅中,碎片竟浮现出与永继桥光带相似的纹路——显然,界域族早已暗中研究灵脉的结构。
银甲修士正往光带上铺玄铁网,网眼的灵脉纹刚与光带融合,就被城上射来的星矢击穿。星矢落地即炸,裂开的碎片里滚出些银色的虫子,虫子啃食玄铁的声音像磨牙,转眼就将网眼蛀成了筛子:“是‘噬金蚁’,界域族养的战宠,专吃金属灵脉器。老子这玄铁网是用锁脉石碎屑混的,竟撑不过三息!”
青禾师父的药圃里,新栽的续脉芽突然集体朝着界域城倾斜,叶脉里的灵脉气像被无形的泵抽取,芽尖渗出的汁液在空中凝成细珠,刚要落地就被紫雾卷走。她将枚雪域灵狐的尾毛缠在芽茎上,尾毛泛出的金光暂时稳住了汁液,却在雾中拉出道淡金色的线,线的尽头连着界域城墙上的面铜镜:“他们在用‘聚脉镜’偷灵脉气!镜光所及之处,草木的灵脉都会逆流。”
红毛小狐突然对着紫雾亮出獠牙,颈间的狐爪印记泛起血光——那是雪域灵狐心头血所化的印记,此刻竟与界域城的星髓产生了共鸣。焰尾的尾巴扫过地面,火星在光带上燃成道火墙,火墙与紫雾碰撞的瞬间,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闷哼,隐约可见些星纹甲士捂着脸后退,甲胄的缝隙里渗出淡紫色的血。
“界域族怕‘生脉火’。”林砚从照脉镜里捕捉到关键——焰尾的火焰混着同脉花的灵力,灼烧紫雾时会产生种类似灵脉气的波动,这种波动对星髓是剧毒。他突然想起老药农留下的手札,里面记载着“万脉相生”:灵脉气能克星髓,星髓能克空蚀族,空蚀族能扰灵脉,而界域城外的紫雾里,正飘着空蚀族特有的灰影。
“他们在养蛊。”林砚指着紫雾中若隐若现的灰影,那些影子被星纹甲士用长戈驱赶着往永继桥冲,接触到光带的瞬间就爆发出黑色的气浪,“用空蚀族的负面灵脉气当先锋,既能消耗我们的灵力,又能让紫雾更浓。界域族根本不在乎空蚀族的死活,只想坐收渔利!”
话音未落,紫雾中突然冲出群骑着骨兽的身影,骨兽的蹄子踩着燃烧的灵脉气,骑士们的黑袍下露出绿皮——是腐藤族的余孽,他们的缠灵根此刻缠着星纹甲片,藤蔓上的吸盘正吸食着界力,显然与界域族达成了交易。为首的精灵举起蚀脉鞭,鞭梢的黑气里裹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炎狱鹏首领的本命火心,被烬羽部的叛徒献给了界域族。
“交出契约碑,饶你们全族!”绿皮精灵的嘶吼里混着齿轮转动的声响,蚀脉鞭抽向光带,被楚风的剑拦腰斩断,断口处喷出的黑气却化作只巨手,抓住了契约碑上的雪域图腾,“空蚀族说了,只要毁了这碑,万族的灵脉就会成为界域城的养料!”
“叛徒!”南境密林的方向传来怒喝,精灵族大祭司骑着只开满白花的巨藤赶来,藤叶间藏着鲛人族的弓箭手,箭簇上涂着裂海玄蛟的鳞粉,“腐藤族的败类,以为投靠界域族就能活命?他们连自己的星髓都敢淬,迟早把你们当废料扔了!”
大祭司的巨藤扎根在永继桥边,根系顺着光带蔓延,开出的白花突然炸开,花瓣粘在紫雾中的噬金蚁身上,蚂蚁瞬间僵直——那是用蚀灵藤的花蜜混着醒脉草汁做的“定脉粉”,能让靠界力活动的生物暂时僵化。鲛人族弓箭手趁机放箭,鳞粉箭穿透电网,在界域城墙上炸出团蓝雾,雾中传来星纹甲士的惨叫,显然鳞粉对星髓有腐蚀性。
北境的冰煞族族长带着雪域幼狐赶到,幼狐的九尾虚影在雾中展开,每道尾巴都拖着道冰链,链端锁着些被冻住的空蚀族灰影。冰煞族的战士掷出冰棱,冰棱在空中爆开,形成的冰雾竟能冻结紫雾的流动:“林砚小哥,空蚀族怕极寒,我们用‘冻脉阵’帮你们挡雾!”
西境的火流在此时化作道火龙,楚风的剑穗缠着炎狱鹏首领的火心从龙首钻出,火心虽黯淡,却在接触到契约碑的瞬间重新亮起。炎狱鹏首领的声音从火流中传来,带着烧伤的沙哑:“烬羽部的叛徒已被处决,这火心沾了界域族的星髓,得用同脉花的根须才能净化!”
林砚立刻从契约碑下挖出截同脉花的根须,根须触到火心的瞬间,爆出金红色的光。光中浮现出界域城的内部景象:座巨大的星髓熔炉里,空蚀族的首领被铁链吊着,它的身体正被熔成灰雾,熔炉下方的管道,直接通向永继桥的方向——原来紫雾的源头,是被炼化的空蚀族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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