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后,秦肖令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再次扬声警告说:
“若是日后再叫我听到谁说我阿奶的坏话,可别怪我打烂了他的嘴,各位当谨记,祸从口出,可不是你命格好就能躲过去的。”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噤了声,一边在消化刚刚听到的一切,一边又在掂量秦肖令的话。
这些年,奉贤村的村民可没少说他们祖孙俩的闲话,有的甚至还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这突然听到了不一样的说法,心里难免疑惑和纠结,更是心有戚戚,唯恐被秦肖令报复。
大家相互看看,都默契地当了哑巴,这个时候谁吱声,就可能被当作出头鸟收拾。
见众人的反应,秦肖令便觉目的达到,转头看向表情复杂的村长:“村长阿爷!”
村长听了,连忙应了声:“哎!”
今日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当真是不多,意外之事倒是一件多过一件,尤其是在得知当年秦家三房的事情后,心里更是堵得厉害,瞧瞧他去给写了个什么破文书嘛,这是被糊弄着过去一起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吧!
秦肖令对他算是尊敬有加,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今日我说的这些句句属实,烦请您做个见证,秦家那边大概是不会认的,可是不认也无妨,我只想让真相大白天下,日后我们便是要堂堂正正的过自己的日子。”
“好好好!阿爷知道了,阿爷信你,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不是傻子,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村长连连点头,人家说的真假,他还是有点判断能力的,再说了,他也不可能拿自己那些过世多年的家人胡乱编排。
一见村长这么个态度,刘婆子就觉不妙,躲到人后头斜着三白眼盯着他问:“村长你啥意思啊!”
村长一听她的声音就觉得厌烦,当即没好气的怼了回去:“我啥意思,你猜!都啥时候了咋还好意思张嘴呢!我若知道背后有这档子事儿,咋可能去给你们做什么分家见证,伤天害理啊!”
这话可就代表村长已经站到付婆子那边说话了,刘婆子可不是来拆自己家的台的,不甘心的辩解道:
“你、你可不能听他胡咧咧啊!那都是他的片面之词,为的就是除老瞎婆子身上的污名,你若是信他,三房的人可不就白死了。”
她的话音一落,秦肖令便是一个狠辣的眼神盯过去:“你这话说的不假,我三房的人确实都白死了,不过不是被我阿奶给克死的,而是被你们这群无情无义的蠢货给害死的。”
说到这里,他专门盯着秦家二房婆媳俩来回看了看,一个两个的,一如当初一样的能蹦跶,还真叫她们以为三房的人是死绝了。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过去十年的白白牺牲,我都会替他们一点点的讨回来,且走着瞧吧!”他几乎是在跟秦家本家宣战了。
“你个小……”
刘婆子还要说什么,被村长给截过了话头:“行了,你个多嘴的老婆子快闭嘴吧!我稍后会找你家老太太聊聊去,你们娘俩就别再这里碍眼了。”
……
表明态度后,秦肖令再不想啰嗦什么,由着他们计较,自己转身回到阿奶身边,扶着人叫了一声:“阿奶!”
只是一转头,眉头就跟着跳了一下,好家伙,他没看错的话,刚才还在抿唇偷笑的哥儿,这会儿的脸上竟然挂满了泪珠。
见他看过去,人家连忙扭头看向别处,可那红红的眼眶和鼻头可骗不了人,他就是在哭鼻子呢!
“你这……怎么还哭上了!”秦肖令有些手足无措,有点想伸手替他擦擦眼泪,又怕太唐突了吓着人家。
他刚才说的都是自己家的往事,怎么还给人家说哭了呢!
若是看到旁的哥儿在他眼前哭哭啼啼的,他肯定觉得厌烦,不想搭理,可是眼前这个叫楚年的哥儿当真是不一样。
他非但一点也不厌烦,甚至还有些心疼,也或许是因为他和阿奶站在一起的原因,现在怎么看他都十分的顺眼,和当初在卧虎寨里见的状态可大不相同了。
而且这又流泪又擦脸的,把他原本就脏兮兮的小花脸弄得更花了,但也露出来更多好看的五官,让他既惊讶又欣喜,没想到那个脏兮兮的小泥猴子竟然长得很好看。
不对,若是将脸洗干净了,肯定会更好看。
付婆子可不知自己孙子此刻已经犯了花痴,听他一说楚年哭了,她也没心思为过去的事儿难过了,连忙抓着楚年问:“年哥儿掉眼泪了?”
想到这孩子可是刚被破房子砸了一回,却还在这里硬撑着听他们这些陈年旧事,就忍不住心疼:“是身上哪里疼吧!”
“阿奶,我、嗯,我没事儿。”
楚年抽泣着回了话,接着便紧紧抱住了付阿奶,打着哭嗝说道:“我、我就是心疼您,嗯,他们不该那么对您。”
他是万万没想到一直被人嫌弃的付阿奶,身上竟然背负着那么沉痛的经历,家破人亡,还要被迫背负骂名,很难想象她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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