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破开西海域的金浪,驶入一片泛着土黄色的海域。越靠近厚土岭,空气中的灵韵就从金系的凛冽锐利,转为土系的厚重凝滞——不是青木岭的温润生机,也不是陨金窟的刚猛霸道,这里的土灵韵像浸了水的黄土,沉甸甸压在心头,连海风都带着股潮湿的腐土气息,粘在甲板上竟凝成了细小的土粒。
秦烈立在船头,掌心的纯金火比在陨金窟时黯淡了几分。火克土,这片海域的土系灵脉本应压制火脉,可他能清晰感知到,空气中的土灵韵里掺着一股灰黑色的邪浊——那是土邪宗的“腐土邪气”,与幽骨门的腐源、赤金盟的邪金截然不同,这股邪气像霉斑般附着在土灵脉上,让本该沉稳的土韵变得躁动不安。
“船速慢下来了!”赤玄突然出声,他扶着船舷,冰脉之力在眼底流转,却比在陨金窟时滞涩许多,“水下有东西在拽船底,不是金锐水刃虫那样的灵虫,更像……凝固的土块。”
秦烈低头望去,只见海面下泛着一层灰黑,无数道土黄色的丝线从海底延伸上来,缠在龙鳞舟的船底灵纹上。那些丝线看似纤细,却带着极强的黏合力,船身每往前挪一寸,都要挣脱丝线的拉扯,灵纹运转时竟发出“咯吱”的摩擦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勉强转动。
“是土邪宗的‘腐土丝’。”药老背着药篓走过来,指尖捏起一点甲板上的土粒,土粒刚入手就化作灰黑色的粉末,散发出刺鼻的霉味,“这邪气能粘滞灵力,还能顺着灵纹钻进船身,时间长了会腐蚀灵脉。石峰,你的土脉能克这个,试试能不能震开。”
石峰扛着石斧大步上前,斧刃往船板上一剁,土系灵力顺着斧刃蔓延至船底。他低吼一声,掌心泛起土黄色的光韵:“土脉归原——震!”
刹那间,船底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那些缠在灵纹上的腐土丝瞬间崩裂,化作灰黑粉末融入海中。可刚震开一批,海底又涌来更多的腐土丝,这次的丝线更粗,还带着暗黑色的斑点——显然是土邪宗在水下布了“腐土阵”。
“这邪术跟牛皮糖似的,震不完!”石峰咧嘴骂了一句,斧刃上的土系灵力泛起波动,“俺能感觉到,前方海域的土灵脉全乱了,像是被人搅过的泥浆,邪土邪气就藏在土脉里,一靠近就缠上来。”
太一走过来时,混沌珠表面的五行残片正剧烈震颤,其中土黄色的土系残片光韵最盛,边缘却泛着一丝灰黑——与空气中的腐土邪气产生了共鸣。他指着前方的海平面:“看那边,厚土岭的方向有层灰黑色的雾,那不是普通的海雾,是‘腐土迷雾’,里面的腐土邪气浓度是这里的十倍,连五行残片都在预警。”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远方的天际线处,一层灰黑色的雾霭沉沉压在海面上,雾霭下的厚土岭轮廓模糊,本该泛着金黄的土系灵韵,此刻竟透着股死气沉沉的灰黑——那是厚土结界被污染的征兆。
“土族的厚土结界是用千年土髓筑成的,连金系灵脉都打不破,现在却被腐土邪气染成这样……”秦烈皱紧眉头,掌心的纯金火微微跳动,“看来四方势力已经在厚土岭布好了局,我们得小心。”
药老蹲在甲板上,将瓷瓶里的丹药倒出来重新调配。他捏起一枚泛着土黄的“固土护脉丹”,又往里面掺了点“破腐散”,丹药表面瞬间凝出一层细密的土纹:“腐土邪气比邪金更难缠,它不直接脆化灵脉,而是像霉斑一样慢慢侵蚀,等修士察觉时,灵脉已经被腐得发脆,一运灵力就会崩裂。这‘固土丹’能在灵脉外结层土盾,‘破腐散’要混着土髓液服,能化掉体内的腐土邪气,你们每人带三十枚,别让邪气沾身。”
众人接过丹药贴身收好,石峰直接往嘴里塞了一枚,嚼得嘎嘣响:“还是药老的丹药得劲!这土味俺喜欢,比陨金窟的金霜舒坦多了!”
“舒坦也别大意。”药老收起药篓,指了指海面,“腐土迷雾里肯定有陷阱,赤玄的冰脉视线能穿透雾霭,但土系邪术会滞涩冰脉;太一的五行残片能感应土脉节点,可邪土会干扰共鸣;秦烈的火脉能净化邪气,但火克土,容易惊动里面的敌人;石峰你的土脉是主力,得靠你探路。”
石峰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俺的土脉在这儿跟回家似的,啥腐土邪阵都逃不过俺的感应!”
说话间,龙鳞舟已经靠近腐土迷雾。雾霭刚触到船身,甲板上的土粒就开始疯狂凝聚,顺着灵纹缝隙往里钻,秦烈立刻催动纯金火,在船舷燃起一道火墙。火墙刚触到雾霭,就发出“滋滋”的声响,灰黑色的雾气被烧融,露出里面凝滞的土灵韵——可火墙刚烧出一道缺口,周围的雾气又立刻涌上来,将缺口堵得严严实实。
“硬闯不行,火脉消耗太大。”秦烈收起火墙,看向石峰,“靠你了,找出雾里的土脉节点,咱们顺着节点走。”
石峰点头,闭上眼睛,土系灵力顺着脚掌蔓延至海中。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约莫半炷香的时间,突然睁开眼,指着迷雾深处:“西北方向三里处有个土脉节点,那里的土灵韵最纯,邪土邪气最少,应该是厚土结界的外门入口——不过节点周围布了‘腐土陷阱’,踩中就会触发土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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