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深小心翼翼地捏开司马弘云的下颌,将那枚蕴含着无尽生机的凤凰涅盘丹放入他的口中。
丹药入口的瞬间,异象陡生!
并非直接滑入喉中,而是就那样悬浮于司马弘云的口腔内,一股温和却磅礴无比的生机能量开始以丹药为核心,缓缓扩散至司马弘云的四肢百骸。
这个过程缓慢而稳定,肉眼可见司马弘云那毫无血色的皮肤下,似乎正有极其细微的流光在缓慢蠕动。
“丹药正在化开,药力需要时间渗透,驱逐死气,重塑生机,才能真正复活他。”陈墨深收回手,语气凝重地解释道。
他虽然信任丹药的功效,但亲眼目睹这起死回生的过程,心中依旧充满了震撼与不确定。
司马寂华死死盯着儿子身体细微的变化,紧张得呼吸都几乎停滞。
直到听见陈墨深的话,看到那确实开始发生的改变,他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整个人被巨大的狂喜填充。
“好!好!太好了!”他激动得声音发颤,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仿佛除了这个字,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汇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他转向陈墨深四人,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感激,那是一种发自肺腑、恨不得倾尽所有以报的诚挚。
“大恩不言谢!但此恩重于山岳,我司马寂华、我司马家,绝不能毫无表示!”
他大手一挥,语气是毋庸置疑的豪迈与大方,“你们有什么想要的?神兵利器、功法秘典、灵丹妙药、稀世珍宝!只要是我司马家有的,尽管开口!就算我司马家里没有的,倾尽家财,我也会想办法给你们买回来、换回来!”
这承诺重逾千斤。
以司马家富可敌国的财力物力,这几乎等同于打开了通往世间绝大多数宝库的大门。
然而,陈墨深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神色平静而真诚:“司马家主,您太客气了,我们救弘云,不是因为他是司马家的少主,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在学院里一同学习、一同历练的伙伴,朋友有难,出手相助是理所应当之事,岂能索要报酬?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夜辰宇、顾渊也纷纷点头附和。
柳小雅虽然眼睛里对那些传说中的宝贝闪着好奇的光,但也坚定地说:“是啊,司马叔叔,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举手之劳……”司马寂华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看着眼前这几张年轻却写满了真诚与坚定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他一生在商海沉浮,见惯了尔虞我诈、利益交换,早已习惯了用财富和资源去衡量一切。
此刻面对这份纯粹的情谊,他竟一时有些无措,最终化为一声复杂无比的叹息。
“唉……弘云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他天大的福气。”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棺中依旧沉寂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遗憾。
殿内暂时安静下来,只有那凤凰涅盘丹的光辉在无声地流转。
在这寂静的等待中,往事的碎片似乎不由自主地浮上司马寂华的心头。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一丝追忆与沙哑,缓缓开口,像是在对陈墨深他们说,又像是在对自己死而复生的儿子倾诉:
“当年啊……我这个做父亲的,或许真的用错了方法。”
他苦笑着,“我看他天资聪颖,心思活络,便一心想让他子承父业,学习经商之道,将来接手这偌大的司马家业,我将自己毕生的经验、对人性的洞察、商业的谋略,恨不得一股脑全塞给他……”
他的目光变得幽远,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倔强少年的身影。
“可这孩子……性子烈,叛逆得很,他对那些账本、生意经毫无兴趣,一心只想成为一名强大的异能者,说要凭自己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证明给我看,他不用靠司马家。”
“那时候,他还没到普遍觉醒异能的年龄,就嚷嚷着要离开家,要去外面历练,说绝不能一辈子活在我司马家这庞大的屋檐下,做一朵温室里的花朵。”
“甚至说出了如果让人跟随,就自刎当场。”
司马寂华说到此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隐现,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与儿子激烈争吵、却又无可奈何的那一刻。
“这……”夜辰宇看向棺中仿佛只是睡着的司马弘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认识的司马弘云,开朗、热情,有时甚至有些跳脱,没想到在家时,竟会如此极端和叛逆。
陈墨深和顾渊对视一眼,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都能理解那种渴望证明自己、挣脱家族光环的心情,但以“自刎”相逼,这决绝的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我……我终究是拗不过他。”司马寂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我怕他真的做出傻事,只能妥协,我没让任何家族护卫暗中跟随他,他就这样,带着一股少年人的莽撞和意气,离开了家,孤身一人踏入了这危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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