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手里拿着棉签,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替程南深擦拭颧骨,两人靠得极近,从傅司霈的角度看去,他们的侧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听到动静,苏蔓和程南深同时转过头来。
傅司霈站在那里,眼眸染了惨重的戾气。
就连眼神也浸骨冷意。
他盯着苏蔓,也盯着程南深。
甚至还从程南深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挑衅。
理智在这一刻毁灭。
他口不择言:“我再晚来一步,你们是不是就要亲上了?”
苏蔓怒气冲冲:“你胡说八道什么。”
程南深也道:“蔓蔓只是在帮我清理伤口,傅总,请注意你的言辞。”
“清理伤口需要靠那么近?”傅司霈根本听不进去。
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他们俩刚才差点亲上了。
他几步上前,一把攥住苏蔓的手腕,沉郁的眸紧盯着她,冷肆的唇轻启:“ 跟我回家。”
苏蔓神色冷薄,用力想甩开他的手:“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傅司霈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对自己怒目而视,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
他嫉妒,他吃醋。
他不想要苏蔓眼里有别的男人存在。
“那你呢?一边吊着我,一边跟他卿卿我我。苏蔓,你利用我,我可以不在乎,你骗我,我也原谅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呆在我身边。”
一遇上这种事他就失控。
他就无控制自己的脾气。
这些天以来,苏蔓真的有些累了。
傅司霈情绪真的太不稳定了。
她要哄着他,还要顺着他。
苏蔓身心疲惫。
她咬紧牙,用力甩开他握着她手腕的大手,脱离了他的桎梏。
很平静地说: “傅司霈,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冷静。”
听了苏蔓这句话,男人唇角弧度绷紧,额角青筋无声鼓起。
他懂她冷静的意思。
意思就是让他这段时间别来找她。
傅司霈死死的看着她的眼,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出一丝异样。
可她没有。
她的眼神很平静,也很平淡。
傅司霈自嘲的笑了笑。
是了,一直都是他缠着她。
她腻了,烦了,厌了……
一直都是他在热脸贴冷屁股罢了。
傅司霈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上赶着当舔狗。
“ 好,那就如你所愿。” 这几个字几乎是在喉咙中挤出。
他转身迈步离开。
目送傅司霈离开之后,苏蔓神色如常继续给程南深擦药。
……
苏蔓说冷静,傅司霈便真的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收购了几家颇具潜力的科技公司,以雷霆手段整合资源,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让“星瑞”的市值和行业影响力再上了一个台阶。
财经节目频繁出现他的名字。
“商业新贵”“铁腕掌门”是他的标签。
即便没有傅氏,他也做的很好。
镜头前的西装革履,带着金丝框眼镜禁欲感十足。
回答问题时也是滴水不漏,让人窥探不出丝毫情绪。
他好像真的彻底从苏蔓的生活里消失了。
没有突如其来的电话,没有不请自来的敲门,更没有突然的偶遇。
苏蔓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应有的平静。
……
上午9:00,办公室已经开始忙碌。
“早,傅总。”
傅辞颔首,“早。”
男人快速从办公区路过,助理在门口等着,两人进入办公室,助理欲言又止。
“ 傅,傅总。”
傅辞扫他一眼:“ 什么事?”
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有您的律师函。”
闻言,傅辞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他拆开,快速扫过内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是云宁委托的律师事务所。
措辞严谨,条理清晰。
他没想到云宁竟真的敢跟他撕破脸,而且一出手就如此精准狠辣。
“她动作倒是快。”傅辞冷笑,指节捏得信封边缘微微变形。
助理在一旁低声汇报:“送函的人说,如果傅总您不同意协商,他们将在一周后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
傅辞将律师函揉成一团,投进远处的垃圾桶。
随后拿出手机,找到云宁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却传来一个冷静的男声:“傅先生,您好,我是云宁女士的代理律师,姓杜。关于离婚事宜,请您直接与我沟通。”
“ 她人呢?”
“云女士目前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杜律师公事公办。
傅辞额角青筋跳了跳,强压着火气:“让她接电话,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抱歉,傅先生。我的当事人明确表示,所有事务由我全权代理。如果您对律师函的内容有任何异议,或者愿意重新协商离婚条件,我们可以约时间当面沟通。”
傅辞直接挂断了电话。
好一个云宁,找了个这么硬茬的律师。
“去查这个杜律师什么来头。”
“是。”助理连忙应下,快步退了出去。
不到一个小时,助理就查到了。
杜律师是业内顶尖的离婚诉讼律师,擅长处理涉及复杂股权和财产分割的案件,胜率极高。
更重要的是,他所在的律所,最大的股东就是傅司霈。
“ 傅总,还有一件事,前阵子太太跟二少爷见面了,同行的还有苏小姐。”
傅辞漠然道:“ 怎么哪都有她。”
…………
云宁去见傅司霈的事被傅辞知道了。
当天晚上,两夫妻又闹了。
傅辞很少发脾气,但发起脾气来,也有点吓人。
“那个律师是你让司霈找的?”
云宁气定神闲地喝茶:“ 对,是我让二哥找的。”
傅辞掀起眼皮:“你倒是会找靠山。打官司耗时耗力,你耗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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