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鹅毛大雪,将许昌城头的字旗冻得硬挺。城墙垛口后,夏侯惇按着独眼上的冰棱,望着城下白茫茫的旷野。昨夜一场暴雪,让护城河彻底冻成冰道,如今上面正爬着一队身披骨甲的雪狼骑兵,他们手中的冰刃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幽蓝。
将军,南门告急!亲兵的甲胄上结着冰碴,那些蛮子凿开了冰墙,用冻硬的尸块填壕沟!
夏侯惇啐出一口白雾,雾在胡须上凝成霜花:传我将令,掷火油桶!
城楼上顿时滚下数十个陶罐,砸在冰面上碎裂。火折子抛落时,烈焰骤然腾起,将雪狼骑兵裹入火海。但冰层下突然传来闷响,数根冰锥破土而出,刺穿了三名魏兵的胸膛——那是蛮族祭司在施展冰系妖术。
竖盾!夏侯惇拔出青釭剑,剑刃劈开袭来的冰箭,告诉文远,让他带霹雳车到西门,把那些冰巫师给我轰成碎冰!
风雪中,忽然传来震天的牛角号。远方雪原上,出现了一座移动的冰山——那是蛮族用整块玄冰雕成的攻城锤,数百名赤裸上身的冰奴正用铁链拖拽着它,每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血印。
夏侯惇握紧剑柄,独眼闪过寒光。他知道,这只是前奏。当冰封的长江裂开第一道缝隙时,真正的血战,才会从濡须口一直蔓延到祁连山。而此刻许昌城头的烈火,不过是冰河时代的第一簇烽火。冰封的汜水关下,赤面长髯的关羽勒住踏雪乌骓,青龙偃月刀上凝结的冰棱在残阳下折射出冷光。他望着城楼上悬挂的温酒斩华雄冰雕,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张飞裹着虎皮斗篷,丈八蛇矛挑着一串冰凌,正与身披兽皮甲胄的赵云打趣。
远处的官渡战场已化作冰湖,曹操的虎豹骑踏碎薄冰冲锋,马蹄溅起的冰碴混着血珠飞溅。而江东水师正用巨冰打造楼船,周瑜站在赤壁号冰舰上,手中令旗化作一道冰蓝色流光。
诸葛亮披着鹤氅出现在祁山冰窟,八卦阵图在雪地中泛着幽光,木牛流马的轮轴裹着防滑的兽筋。他轻摇羽扇,扇面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八个字已覆上薄霜,却仍难掩眼中智计的锋芒。
这是个被凛冬改写的三国,赤兔马换上了防滑蹄铁,丈八蛇矛缠满防寒麻布,连诸葛亮的火攻计都需先用烈酒融冰。但英雄们的热血从未冻结,当青龙偃月刀劈开冰墙的刹那,飞溅的冰晶中,依旧燃烧着那个时代不灭的烽烟。铅云压着冰封的汜水关,城头积雪厚过丈,青灰色的城砖早被冻裂成冰纹。关羽的赤兔马喷着白气,前蹄刨开半尺厚的雪,青龙偃月刀悬在鞍侧,刀刃凝着一层冰壳——昨夜突袭曹军粮草营时,刀上的血早冻成了暗红冰晶。“三弟,左翼冰面薄!”关羽勒马低喝,话音未落,张飞的丈八蛇矛已扫开一名扑来的魏军,矛尖挑飞的冰凌溅在他虬须上,瞬间凝成细霜。
诸葛亮立在土坡后的雪松林里,羽扇裹着羊皮套,指尖划过身前冰面——那里用炭笔描着曹军布防图,“子龙从冰沟绕后,记住,冰棱陷阱只够支撑一炷香。”远处传来曹操的铁甲铿锵,他的虎豹骑正踏碎冰面冲锋,马蹄下腾起的冰雾里,隐约可见“粮草营”三个冻在木牌上的黑字——那是诸葛亮故意留下的诱饵,真正的炭火和暖裘,藏在十里外的雪窟里。赵云的亮银枪突然从冰沟中刺出,枪尖卷着雪沫挑翻魏军旗手,冰面下的暗河被震得嗡嗡响,裂开的冰缝里,竟游过几尾冻得僵硬的鱼。北风卷着雪粒砸在曹操的貂裘上,他站在赤壁城头,脚下冰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往日奔腾的长江已成冰原,玄甲士兵用钎子凿开冰面取水,呵出的白气在胡须上凝成霜花。
丞相,东吴战船冻在采石矶了。许褚披着熊皮斗篷上前,甲胄上挂着冰凌,但探子回报,周瑜在南岸练了支雪狼骑。
曹操望向对岸,灰蒙蒙的天幕下,隐约可见吴军营地的黑色帐篷,像蛰伏在雪原上的巨兽。他想起去年此时,这里还是火光冲天的赤壁,如今却连火把都要裹上三层麻布才能点燃。
传令下去,曹操握紧腰间的倚天剑,剑鞘上的龙纹覆着薄冰,今夜三更,用猪油膏涂满云梯,趁月色奇袭。告诉夏侯渊,把缴获的玄冰甲给先锋营换上。
雪又下大了,将断戟残垣埋进新雪。远处突然传来冰层断裂的轰鸣,那是孙权的破冰船正在冲撞曹军水寨。曹操眯起眼,看见雪地里骤然竖起无数长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诸葛亮新造的冰面拒马。
看来这仗,得在冰上见真章了。他轻笑一声,呼出的白雾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雀。铅云压顶时,碎雪正割过濡须口的冰原。长江早冻成青黑色的冰甲,裂痕如巨兽爪痕蜿蜒,曹操的玄甲铁骑踏上去,冰碴子便顺着马蹄铁的纹路簌簌往下掉。
“丞相,冰层薄处仅三尺。”张辽勒住马,面罩上的霜花沾了他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细冰晶。远处吴军的船坞早改成了冰寨,鹿角上挂着冰凌,赤红色的“吴”字旗被冻得硬挺,在朔风中发出木板断裂似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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