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岗村坐落在山谷西侧的坡地上,泥土是少见的暗红色,村口的老井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井水浑浊不堪,散发着淡淡的腥气。林默带着弟子们踏入村庄时,只觉一股压抑的死寂扑面而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院落里的杂草长到半人高,仿佛早已无人居住。
“不对劲。”苏沐雪停下脚步,指尖捏了个法诀,灵识如蛛网般散开,“村里没有活人的气息,却有很浓的血腥味,藏在地下。”
林默点头,示意弟子们分散探查:“小心行事,注意地下的动静。”
他自己则走向村中央的晒谷场,那里是村民聚集的地方,最可能藏有线索。晒谷场的石碾子上布满了暗红色的印记,凑近一看,竟是用鲜血绘制的符文,与祠堂石板上的血祭纹如出一辙,只是规模更大,纹路更复杂。
“统领,这边有发现!”一名弟子在村西头喊道。
林默循声而去,只见那是一间破败的猎户屋,地窖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呜咽声。他掀开地窖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地窖里堆满了干草,草堆后蜷缩着三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五六岁,身上满是污渍,眼神惊恐。
“别怕,我们是青云宗的修士,来救你们的。”林默放柔声音,递过去几块灵米糕。
孩子们起初不敢接,直到看到苏沐雪温和的笑容,才怯生生地接过米糕,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最大的那个男孩边吃边说:“叔叔……村里的人都被黑袍人带走了……他们说要去‘血池’……”
“血池在哪?”林默追问。
男孩指了指村后的大山:“在……在黑风洞……我偷偷看到的……他们把人推进洞里,洞里有红色的水……”
黑风洞?林默想起秦逸地图上的标记,黑风谷深处确实有个天然溶洞,标注为“险地”。他安抚好孩子们,让两名弟子先将他们送往附近的青云宗据点,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向黑风洞进发。
黑风洞隐藏在山壁的阴影里,洞口被藤蔓遮掩,掀开藤蔓,一股热浪夹杂着血腥气涌出来,洞壁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粘液,如同某种生物的唾液。苏沐雪取出荧光符掷入洞内,光芒照亮了蜿蜒向下的石阶,石阶上散落着不少白骨,显然有不少人曾在此丧生。
“布净化阵。”林默低声道。苏沐雪立刻取出阵盘,在洞口布置下一层淡金色的光幕,防止邪气外泄。
众人沿着石阶下行,越往深处,温度越高,空气中的血腥气也越浓。走了约莫百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中央有个直径数十丈的血池,池水中翻滚着粘稠的红色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数十个黑袍人正围着血池吟唱,血池边缘刻满了血祭纹,符文亮起的光芒将他们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更令人心惊的是,血池里漂浮着数十具村民的尸体,他们的精血正被血祭纹抽取,汇入池中,让池水的颜色越发深沉。
“果然是血祭阵的能量源。”林默握紧长剑,“这些血池是阵眼,石岗村和青阳镇的血祭纹都是子阵,用来向主阵输送能量。”
苏沐雪指着血池中央的石柱:“看那里!石柱上的符文,是整个阵法的核心!”
众人望去,只见血池中央的黑色石柱上,刻着一幅巨大的阵图,无数血祭纹如同血管般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骷髅头图案,骷髅的双眼位置,正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动手!毁掉石柱!”林默低喝一声,率先冲出。
黑袍人显然早有防备,立刻分出一半人迎上来,手中弯刀挥舞,黑气弥漫。诛邪卫弟子迅速展开九宫阵,青色灵光与黑气碰撞,溶洞内顿时响起密集的金铁交鸣声。
林默直奔血池中央的石柱,几名黑袍人试图阻拦,被他一剑一个劈翻在地。他跃至石柱前,挥剑斩向那些符文,然而长剑砍在石柱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符文反而亮起更刺眼的红光,一股反震之力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这石柱被邪气加固过!”林默心中一惊,只见血池中的液体突然沸腾起来,无数血色触手从池中伸出,如同毒蛇般缠向他的脚踝。
“小心!”苏沐雪掷出一张冰冻符,寒气瞬间冻结了那些触手。她趁机冲到石柱旁,取出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这是她特意炼制的破邪匕首,注入灵力后,匕首上泛起淡蓝色的灵光。
“刺符文的交汇处!”林默提醒道。苏沐雪点头,瞄准骷髅头双眼之间的位置,将匕首狠狠刺入。
“滋——”
匕首刺入的瞬间,石柱发出刺耳的嘶鸣,符文光芒迅速黯淡,血池中的液体也停止了沸腾。黑袍人见状,发出惊恐的尖叫:“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毁了主阵!”
剩余的黑袍人疯狂反扑,攻势越发狠辣,甚至不惜自爆身体,试图拖延时间。一名诛邪卫弟子为了保护苏沐雪,被自爆的黑气波及,瞬间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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