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不是怕他,我真的只是……有点害羞,有点不知所措,被那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和强烈的男性气息弄得慌了神。
但是,让我男朋友产生“我怕他”这种误会,那绝对是我的重大失误!这简直是在质疑我的感情和他的魅力!
不行,必须立刻纠正这个可怕的误解!
这次,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完成什么重大任务一样,心一横,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不是刚才那种无意识的带倒,而是目标明确地想要抱住他,证明我的“不怕”。
可我忘了,经过刚才那一下,他已经有了防备,双手正稳稳地撑着沙发,坐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稳当。而我这次发力过猛,角度又没算准……
结果就是,我没能把他扑倒,反而因为反作用力,自己身体一歪,差点一头从沙发另一侧栽下去!
“林月!”他惊呼一声,反应极快地抬起一只手臂,猛地圈住我的腰,用力一揽。
天旋地转间,我被一股坚实的力量牢牢箍住,拉了回来。
这一下,我们之间的距离比刚才还要近,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我的侧脸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骤然加快的心跳声,砰,砰,砰,有力地震动着我的耳膜。他的呼吸温热,尽数落在我的颈窝和锁骨上,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让我忍不住轻轻缩了一下。
劫后余生般喘了口气,我趁机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狼狈的姿势,干脆破罐破摔,像只无尾熊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了他身上,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闷声闷气地说:
“江予安,我才没有怕你。”我顿了顿,声音小了下去,带着点豁出去的羞赧,“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心跳太快了而已。所以,”我抬起头,鼓起勇气直视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你要让我多习惯习惯才行。”
他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随即像是被我的话烫到,又像是被我这副耍无赖的样子逗笑,紧绷的肩线慢慢松弛下来。他不再强撑着坐直,而是彻底放松了身体,向后靠进了沙发里,那双环住我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以一种完全接纳和保护的姿态将我圈在他的领地里。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电视机里隐约的背景音和我们交织的呼吸声。
然后,我感觉到一个轻柔而温暖的触感,落在了我的发顶。
他吻了我的头发。
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和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的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又酸又软。
紧接着,他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尖上:
“林月,我也还没习惯有你。”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词语,又仿佛在回忆什么。
“可是,”他的声音更沉了些,带着一种确认无疑的力度,“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已经不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了。”
我们相互依偎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腻而温存的静谧,仿佛连时间都放缓了脚步。
然而,这温情脉脉的时刻并未持续太久。
江予安的身体忽然不易察觉地绷紧了,紧接着,他原本放松搭在我身侧的一条腿猛地弹动了一下,随即开始出现一阵阵不受控制的、幅度不大却力道十足的痉挛,肌肉紧绷得像石头。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逼得我们不得不分开。
我慌忙从他身上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沙发边,心疼地看着他下意识地用手按住剧烈抽搐的大腿肌肉,眉心紧蹙,唇线抿得发白。
“是不是我太重了?压到你的腿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内疚极了,连珠炮似的发问,觉得都是自己刚才趴在他身上才导致的。
“没有的事。”他吸了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出卖了他的不适,“这样跟你没关系。你别瞎想。”
他语气果断,可我分不清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仅仅为了安慰我而强撑。
我没有再追问,只是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仰起头看着他。
习惯了总是需要微微低头或者平视坐在轮椅上的他,这样彻底地仰视他的角度,似乎还是第一次。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下颌线绷得很紧,正在极力忍耐着那波痉挛带来的痛苦和无力感。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你缓解一下呀?”我小声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焦急和心疼。
“不用管它们,一会儿自己就停了。”他朝我伸出手,语气放缓了些,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这副样子。
我没顺他的力道起身,反而就着他的手,轻轻将他的手掌按回他膝上,然后低下头,像之前在医院陪护时学到的那样,双手覆上他痉挛最剧烈的那条腿,避开膝盖关节,用手指和掌心不轻不重地按压、揉捏着紧绷的肌肉群,试图用外力帮助它们放松。
他似乎是怔住了,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并没有推开我。那阵剧烈的痉挛慢慢平息下去,只剩下一些细微的、无意识的肌束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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