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证件照,我们给热情的摄影师抓了一大把喜糖,真诚地感谢了他的耐心与配合。摄影师连声道贺,笑容比糖还甜。
在旁边的休息区没等多久,工作人员就叫了我们的名字。那两张红底的结婚证件照已经修好图并冲洗了出来,照片被裁切得方方正正,边缘光滑。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凑过头去,仔细端详。
照片上,红色的背景浓郁而庄重。江予安“站”得笔直,虽然仔细看能发现他手臂支撑的细微痕迹,以及身体为了保持平衡而略显紧绷的线条,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灿烂和放松,眼睛弯起,里面像是落满了星星。
我紧紧依偎在他身侧,头微微偏向他的方向,笑容里充满了幸福和依赖。在照片看不到的地方,我的一只手与他紧紧相牵,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我们的肩膀贴合,看不出任何距离感,只有满满的亲密与和谐。
“拍得真好。”我轻声说,手指小心翼翼地在照片上我们两人的脸上拂过,仿佛能感受到那定格瞬间的喜悦温度。
他点了点头,目光也久久停留在照片上,眼底深处是难以掩饰的满足和激动。这张照片,凝聚了他超出常人的努力,也承载着我们共同的心愿。
“走吧,”他深吸一口气,“去把它放到结婚证上。”
我们拿着这来之不易的证件照,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办事窗口。那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工作人员接过照片,又核对了了一下我们的身份证件,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两本崭新的、封皮是鲜红色的结婚证。
结婚证的外皮是光滑的硬质封面,正中央是庄严的国徽,下方是醒目的“结婚证”三个金色大字。
工作人员先在结婚证上打印了我们的个人信息。接着,她拿出专用的胶水,仔细地、均匀地涂抹在我们那张红底合照的背面。她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办理重要文件特有的郑重。
然后,她将照片精准地贴在结婚证内页指定的方框里。我们的笑容,就此被永久地封存在这代表法律和承诺的红色小本之中。
看着结婚证上的内容越来越丰富,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从这一刻起,我们这两个独立的个体,将被这两本小小的证书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内容填充完毕,工作人员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然后,便拿起了那两本属于我们的结婚证,将它们依次放入一个类似小型压力机的设备下方。那设备上方,是一个沉重的、刻着特定图案和文字的钢印。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砰砰作响,在安静的办事大厅里,仿佛只有我能听到这雷鸣般的声音。我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工作人员的动作,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只见工作人员熟练地调整了一下结婚证的位置,确保钢印能清晰地落在照片的角落和内页的特定位置。然后,她手下用力,按动了操作杆——
那个沉重的、代表着国家认证和法律效力的钢印机器,带着不可抗拒的、庄重的力量,“咔哒”一声,稳稳地落了下去!
就在那一声清脆的“咔哒”响起的瞬间,我的心好像真的漏跳了一拍,随即被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狂喜、恍惚和尘埃落定般的踏实感攫住。一股热意猛地冲上眼眶。
我结婚了。
我真的,和江予安,结婚了。
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有些异常,低头一看,才发现我不知何时,一直死死地、用力地抓着江予安的左手,指甲因为过度用力,已经在他手背上留下了几个浅浅的、月牙形的红痕,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我赶紧松开手,又是心疼又是抱歉地想去揉一揉那些红痕:“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掐疼你了吧?”
江予安却反手将我的手握住,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完全包裹住我微凉的手指。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另一只手自然地伸过来,揽住我的腰,将我往他身边带了带,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和宠溺:“怎么紧张成这样?指甲都快当成凶器了。不会是……临门一脚,后悔了吧?”
我连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上发烫,小声嘟囔:“才没有后悔!就是……就是第一次结婚,多少有点不习惯,心里慌。”
“第一次?”江予安挑眉,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林月女士,咱俩这……严格来说,不算第一次了吧?上次的婚礼,虽然我只是客串演员,但我们仪式总归是办过的。”
我知道他是在调侃我们那场始于“契约”的乌龙婚礼。那时候,他于我而言,还是一个带着同情和感激请来的“临时演员”。而此刻,站在我身边的他,是即将与我名字并列出现在同一本证书上的、名副其实的、真正的丈夫。
“那不一样!”我抬起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却带着无比的认真和甜蜜,“那次你是来帮忙的,而这次,江先生,”我晃了晃我们紧紧交握的手,又指了指工作人员正在处理的结婚证,“你可是真的要变成我老公、我丈夫、我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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