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哥哥?”巴库鲁眨了眨眼,有些困惑,但还是用力点头,“好!我试试!”
【08:00 - 10:00 沉寂中的努力与外部风声】
上午的训练——如果那能被称为训练的话——在一种极其压抑和专注的氛围中展开。
乔奢费没有进行高强度的体能或技巧练习。他盘膝坐在公共区域的中央,闭着双眼。他的面前,空气微微扭曲,一个由能量模拟出的、不断流动变化的柔韧力场正在缓缓旋转、变形。那是他基于对塞琳娜战斗方式的观察和理解,尝试构建的模拟环境。他需要找到切入这“柔韧”的“点”,或者找到让其无法“引导”自身力量的方法。他的末日双刃就放在手边,但他没有去碰,只是用精神去感知、去推演、去尝试理解那种“以柔克刚”的本质。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微展,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这不是身体的对抗,而是意志与智慧的交锋,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真刀真枪的战斗。
巴鲁沉浸在他的信息海洋中。光屏上不断滚动着来自各种渠道的、经过初步筛选的信息碎片。关于沙尔曼那斩月尺的能量反噬传闻,关于库拉单手训练的最新目击报告,关于塞琳娜在智慧神庙修行时的一些公开记载……他严格遵守乔奢费的指令,只做记录和归类,不在内心进行过度解读。他那狡黠自私的本性,在这种纯粹技术性的工作中,反而找到了一种奇异的安宁和价值感。他敲击虚拟键盘的声音,成了驻地内除了医疗设备外,最持续的声响。
巴库鲁则盘腿坐在哥哥巴尔格姆的医疗舱旁,闭着眼睛,小脸皱成一团,努力地“感知”着。他不太明白具体要怎么做,只是努力放空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医疗舱的方向。起初,他只能听到医疗舱运行的微弱噪音和自己砰砰的心跳。但渐渐地,在一片混沌中,他似乎真的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温暖的、带着熟悉气息的能量波动,从那医疗舱中散发出来,如同冬眠动物缓慢的心跳。还有另一种更微弱、更尖锐的、带着生长刺痒感的能量,从哥哥被固定的脚踝处传来。这种感觉非常模糊,时断时续,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和联系感。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焦躁地动来动去,而是努力维持着这种脆弱的感知状态。
09:20左右,驻地通讯器再次响起。这次来访的是灰冥分队的副队长沙宾。他的右臂依旧固定着,但气色比前几日显得更沉稳。
乔奢费从推演状态中苏醒,示意巴鲁接待。
“沙宾副队长,”巴鲁打开通讯,“请问有何指教?”
沙宾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灰冥特有的清晰与克制:“巴鲁副队长,我代表安迷修队长,前来询问贵队巴萨帝队员的情况。凌晨的动静,我们有所察觉。另外,关于之前情报交换中提及的,沙古拉队员关于神经毒素与精神侵蚀的一些交叉研究笔记,我带来了副本,或许对巴萨帝队员的状况,或贵队应对其他情况有所参考。”
乔奢费走到门口,亲自打开了门。“沙宾副队长,有心了。”他的目光与沙宾接触,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沉重与坚持。
“情况如何?”沙宾直接问道,同时递过一个数据芯片。
乔奢费接过芯片,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微光:“出现了有意识的肢体活动。医疗官确认是积极迹象,但恢复之路依然漫长。”
沙宾点了点头,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不存在的欣慰:“这是好消息。安迷修队长让我转达,如有需要,灰冥在医疗资源方面可以提供有限度的协助。”
“代我感谢安迷修队长。”乔奢费郑重回应,“这份研究笔记,对我们很重要。”他指的是沙宾带来的芯片。
“互相扶持而已。”沙宾语气依旧平淡,“十六强赛场上,我们依旧是对手。告辞。”
“不送。”
简单的交流,没有过多的寒暄,却充满了身处同一残酷规则下的理解与尊重。沙宾离开后,乔奢费将芯片交给巴鲁:“录入档案,重点标注与精神恢复和毒素影响相关的部分。”
“是,队长!”
【10:00 - 12:00 负重前行与午间暂歇】
上午的后半段,乔奢费结束了能量推演,开始进行一些适应性的身体活动。他的动作舒缓而精准,主要是拉伸和低强度的格斗架势练习,旨在保持肌肉记忆和身体状态,同时避免过度消耗。他的目光不时会瞥向重伤员区域,尤其是在巴萨帝和巴尔格姆身上停留。
巴萨帝在凌晨的激动过后,再次陷入了沉寂,但那种沉寂与之前的“空洞”已然不同,仿佛能感觉到其内部正在进行的、艰难的重建工作。
巴尔格姆的状况依旧稳定,脚踝再生的淡蓝光晕恒亮,巴库鲁依旧努力地在他身边进行着那笨拙的感知练习,虽然进展不明,但至少让他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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