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将金属与混凝土筑成的基地染上一层冷冽的金芒。
苏然依旧一夜未眠,却并未选择修炼,只因对新接触的核聚变研究满心好奇,夜里他又在基地里转了转,征得许可后,还翻阅了不少基础研究资料。
初看时只觉晦涩难懂,那些专业名词更是无从辨识。
好在有刘威海指引,他又补读了不少物理学相关书籍。
此刻可能比不上顶尖的专家,但所知晓的也绝不少了。
毕竟以他的境界,除了过目不忘的本事,更能凭现有数据在脑内直接演算,就像最初仅靠网络搜索到的一些核爆视频,便能精准分析出对自身的伤害那般。
正午时分,苏然受邀来到病房外,不再是昨天的观察室,而是一间普通的病房。
刘威海与陈院士早已等候在此。“苏先生,李教授已经完全清醒,状态……好得出奇。”陈院士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现在迫切想见您。”
苏然微微颔首,对此并不意外。
踏入病房,和昨日的气氛已截然不同。李平半靠在升起的病床上,身形虽仍消瘦,面色却透着红润;那双曾被痛苦笼罩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隼,满是求知的光焰。
一见到苏然,他立刻想挣扎着起身,脸上交织着感激与按捺不住的好奇——显然早已有人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他。
“苏先生!快请坐!”李平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救命之恩,李平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说着便要撑着病床下床。
苏然抬手虚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托住李平,让他的动作骤然停滞。“李教授不必多礼,不过是各取所需。”他语气平淡,在床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感受到那股无形之力,李平眼中的惊奇更甚。他活了大半辈子,钻研的都是物质世界的终极规律,从未想过会亲身经历这般超越常理的事。
他细细打量着苏然——这个年轻人外表俊朗非凡,像安坐在千仞崖边的磐石,周身没有半分外放的锐气,只萦绕着一种极稳的沉静,深邃的眼眸没有感觉到丝毫压迫感却又仿佛看透了人心。
“苏先生,恕我冒昧。”终究是按捺不住科学家的本能,李平开门见山,“您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辐射损伤破坏的是细胞微观结构,尤其是DNA链,这是现代医学都无法逆转的难题。可您……您似乎从根本上清除了损伤……我现在甚至能感觉到,身体比生病前还要好。”
苏然望着他眼中纯粹的好奇,并未觉得冒犯。这份对未知真理的渴望,与他当初追求武道巅峰的心境本就相通。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基于能量层面的‘靶向修复’与‘熵减操作’。”他特意选用了对方知识体系内的词汇,这也是他一夜学习的收获,“你体内的辐射能量,本质与我认知中的某种力量同源。我能感知并炼化它们,不过当时你太过虚弱,此刻体内仍有少量残留,我留下了我的力量,既能加速你身体的自愈机制,也能修复那些已被破坏的内部结构。”
“熵减……靶向修复……”李平喃喃重复着,眼神骤然亮了起来,“这涉及信息恢复与能量局域逆流!这完全……苏先生,这简直指向了物理学的全新边疆!”
他激动地身体前倾,声音都微微发颤,“您知道吗?我们‘羲和计划’最大的挑战之一,就是聚变产生的高能中子对第一壁材料的辐照损伤,它会造成材料晶格畸变、肿胀脆化,是材料学的死结!如果能掌握您这种‘逆转损伤’或‘高效抗辐射’的原理,哪怕只是得到一点启发……”
说到这里,他猛地停住,才意识到自己的请求太过贪婪。苏然是救命恩人,绝非可供研究的对象。
虽然很不意思,但是当他得知苏然的一系列情况后第一反应是给他抓起来研究研究,不过被刘威海描述了一下苏然的强大后还是放弃了。
苏然也不见有什么不耐,顺着他的话,平静地问道:“你们的‘羲和计划’,是想驾驭恒星内部的力量,打造一个人造的、可控的能量源,对吗?”
李平瞬间精神一振,当即忘了方才的顾虑:“没错!就是可控核聚变!这是人类的终极能源!我们建造‘羲和’装置,就是要约束上亿度的等离子体,让原子核发生聚变,从而释放能量。”
他深入浅出地解释起来,从等离子体磁约束的难题,到材料在极端中子辐照下的寿命瓶颈,再到能量提取转化的效率困境,无一不道。
苏然静静聆听,当李平提到高能中子对材料的破坏,以及大量能量以无法利用的形式逸散时,他眼中了然的神色愈发清晰。
“也就是说,”等李平告一段落,苏然用中性的语气总结道,“你们创造出了强大的能量源,但其伴生的力量太过狂暴——既会侵蚀容器,又有大量能量没能被有效利用,反而成了负担,对吗?”
“正是如此!”李平用力点头,脸上写满困扰,“它确实光芒万丈,却也灼热致命。我们找不到足够‘耐灼烧’的‘灯罩’,更难将它的光和热完全利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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