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才是混沌宝葫芦真正可怕而又可敬的地方……”龙渊若有所悟。它并非单纯的武器或工具,它有自己的意志、偏好,甚至可以说,有一套属于它自己的、基于“混沌”与“净化”的独特哲学。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际,胸口的葫芦,在经过长时间的“消化”沉寂后,突然传来了一阵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悸动!
这悸动不再是微弱的指引,也不是沉重的悲悯,而是一种……带着几分“饱餐后”的慵懒满足,以及一种跃跃欲试的、想要“做点什么”的活泼意念。仿佛它已经初步消化了那份沉重的“藏品”,并从中汲取了某种特殊的力量,急需验证或释放。
龙渊心中一动,集中精神试图与这股意念沟通:“闹闹?你……恢复了?”
葫芦传来一阵模糊的、类似打嗝般的反馈,然后一股清晰的、带着点得意和促狭的意念流入龙渊脑海——它确实恢复了不少,甚至因为“吞噬”了那份极度凝聚的苦难精华,其“净化”与“影响”现实的能力,似乎还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和增强。它现在精力充沛,很想……“活动活动筋骨”。
而它想要“活动”的目标,似乎……指向了洞外,那无边夜幕笼罩下的、可能存在追兵的方向?
龙渊的心猛地提了起来。难道鬼子已经追上来了?他立刻紧张地看向洞口的赵大虎和小陈。赵大虎也瞬间睁开了眼睛,与小陈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两人都微微摇头,示意并未听到任何异常动静。
但葫闹闹的感应不会错。它的感知方式,似乎并非依赖于物理层面的声音或视线,而是某种对“恶意”、“污秽”或者说“不协调能量”的直觉性捕捉。
“有情况?”龙渊压低声音,对着赵大虎的方向说道。
赵大虎眉头紧锁,轻轻移动到位於洞口侧的观察位,透过灌木的缝隙,极力向外望去。夜色浓重,月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林间一片朦胧,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不知名虫豸的鸣叫,再无其他声响。
“没看到什么……”赵大虎的声音带着疑惑,“你感觉到什么了?”
龙渊无法解释葫闹闹的玄妙感应,只能含糊道:“不太对劲,感觉……有东西在靠近。”
他的话让洞内所有人的心都瞬间揪紧。王母亲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另外三名平民也惊恐地蜷缩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洞外的山林依旧寂静,但这种寂静在得知可能有危险逼近后,显得格外压抑和令人窒息。
就在连龙渊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的时候,葫闹闹的意念再次变得强烈起来,这一次,带着一种明确的、锁定目标后的“兴奋”?它传递过来的不再是模糊的预警,而是一个清晰的、带着它特有恶趣味的“行动方案”!
龙渊接收着那股意念,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先是错愕,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
“怎么了?龙兄弟?”赵大虎注意到他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龙渊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葫闹闹那匪夷所思的计划,最终只能挤出一句:“等等……好像……不用我们动手……闹闹它……想自己玩玩?”
“自己玩玩?”赵大虎和小陈都愣住了,完全无法理解这话的含义。一个葫芦……自己玩玩?
与此同时,在黑风峪边缘,距离龙渊他们藏身山洞约莫一里多地的一处相对平缓的坡地上,一支约十余人的日军搜索小队,正呈散兵线,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他们装备精良,眼神凶狠,带着一股不找到目标誓不罢休的戾气。带队的一名曹长,名叫坂本,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八嘎!这鬼地方,路都没有!”一名士兵低声咒骂着,用刺刀劈砍着挡路的藤蔓。
“闭嘴!”坂本曹长低喝道,“根据情报和地图判断,他们很可能逃入了这片区域。那个叫龙渊的支那人,拥有某种诡异的超自然力量,必须活捉或者彻底消灭!都打起精神来!”
他们正是追踪龙渊一行人而来的。之前龙渊在突围时动用葫芦力量造成的诡异现象,已经引起了日军高层的极度重视,将其列为高度危险且极具研究价值的目标。
然而,就在这支小队深入黑风峪,逐渐靠近龙渊他们藏身地时,一些极其诡异、让他们毛骨悚然的事情,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最先出问题的是一名走在侧翼的士兵。他忽然感觉腰间一轻,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皮质子弹盒的搭扣不知何时竟然自己打开了,里面黄澄澄的子弹,正一颗接一颗地,悄无声息地往地上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慢条斯理地往外掏。
“喂!我的子弹……”他刚惊呼出声,旁边另一名士兵背着的行军背包的带子毫无征兆地断裂,整个背包“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杂物散落一地。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散落出来的饭盒、水壶之类的东西,竟然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滴溜溜地朝着不同的方向滚去,瞬间就消失在黑暗的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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