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手中,握着一小截日军使用的标准型号电话线——这是之前剪线时特意留下的“样品”。他将这截电线紧紧握在手中,精神力量与葫闹闹深度融合,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手,沿着地面上那一条条清晰的电话线路,迅速向据点内部蔓延。
他“看”到了那些包裹着橡胶和编织物的铜线,感知到了其中微弱电流流动的“路径”。他的目标,并非所有线路,而是集中在据点指挥部所在那座主炮楼连接出去的关键线路上——通往各个副炮楼的,通往机枪阵地的,尤其是通往顶层了望哨的。
“闹闹,准备好了吗?以我们手中的线为引,目标,主炮楼通往东侧三号炮楼的那段线路,距离我们最近的那大约五米……转移!”龙渊在心中下达了指令。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但在龙渊的感知中,前方地面上,那段被锁定的、埋设较浅的电话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抹去,凭空消失了!只留下地面上一道极浅的痕迹和两端突兀的断口!
几乎同时,黑山峪据点指挥部内,正在向东侧三号炮楼打电话确认警戒情况的通讯兵,突然发现耳机里没了声音,摇了摇手柄,毫无反应。
“报告!通往三号炮楼的线路中断!”
“八嘎!肯定是土八路又在剪线!立刻派通讯班出去查修!”据点守备队长恼火地下令。他并不太意外,游击队剪电话线是常事。
一名日军曹长带着两名士兵,提着工具和备用线轴,急匆匆地打开据点侧门,沿着线路方向跑去。他们跑出去不到两百米,就找到了断点。然而,当他们看到断口处的情形时,全都愣住了。
没有剪切的痕迹,没有拉扯的损伤,两截线头就那么光秃秃地露在那里,中间大约五米长的线路……不翼而飞!地面也没有任何挖掘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名士兵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曹长蹲下身,仔细检查断口,切口平滑得不可思议,仿佛那一段电线从来就不存在一样!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梁骨爬了上来。
“快!快接线!”曹长压下心中的诡异感,催促道。
就在士兵手忙脚乱地准备连接新线时,远处浅沟里的龙渊,已经锁定了第二个目标——主炮楼通往重机枪阵地的线路。
“转移!”
机枪阵地的电话突然成了哑巴。
“报告!通往机枪阵地的线路也断了!”
守备队长皱起了眉头,这么快又断一条?
没等他做出新的指示。
“报告!通往西侧二号炮楼的线路中断!”
“报告!通往了望哨的电话不通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而且所有报告都指向同一种诡异的情况——线路莫名缺失了一段,找不到原因!
指挥部里的电话,一部接一部地变成了摆设。旅团长脸上的不悦已经显而易见。守备队长额头冒汗,气急败坏地派出所有能派出的通讯兵,四处查线、接线。
然而,更让他们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派出去的通讯兵,往往刚接好一处断点,还没来得及返回,就发现另一处刚刚检查过还完好的线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又莫名其妙地断开了!有时甚至他们正拿着备用线轴准备接线,就感觉手上一轻,那卷沉重的线轴……竟然也少了一大截!
“鬼!有鬼啊!”一名心理素质稍差的日军士兵看着手中突然短了一米的线轴,惊恐地大叫起来。
恐慌开始像瘟疫一样在日军士兵中蔓延。他们不怕面对面的敌人,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能让东西凭空消失的诡异现象,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通讯兵们不敢再单独外出,修复线路的效率变得极低。
据点内部,指挥几乎瘫痪。旅团长无法及时了解各点位情况,守备队长无法有效调动兵力,各炮楼和阵地之间失去了协同,变成了一个个孤立的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龙渊,此刻脸色也有些发白,但精神却高度亢奋。这种精确到“厘米级”的物质转移,对精神和能量的消耗极大,远非当初转移整仓库物资时那种“粗放”模式可比。但他能感觉到,随着一次次实践,他与闹闹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操控也越来越精细。
“马队长,时机到了!”龙渊低声道。
马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状立刻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黑山峪据点周围,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呐喊声!游击队和区小队发起了佯攻!
若是平时,日军凭借完善的通讯和火力配置,可以轻松组织反击。但此刻,指挥部成了聋子和哑巴,无法判断主攻方向,无法协调各火力点。各炮楼和阵地的日军只能各自为战,盲目射击。
更让日军胆寒的是,在交战过程中,他们的一些轻机枪打着打着突然卡壳了!士兵一检查,撞针或者某个关键的弹簧……不见了!某个士兵正要扔手榴弹,却发现拧开保险盖后,里面的拉火环……消失了!甚至有一个副炮楼里的歪把子机枪,整个枪机部位不翼而飞,变成了一堆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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