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组长和赵铁锤如同两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率先突入“母体之厅”。紧随其后,江华拉着沈哲明,王磊抱着炸药包,以及另外几名抗联战士,也鱼贯而入。断后的小李和两名战士则迅速在走廊入口处依托地形,建立了简易的阻击阵地,枪口死死指向来路,提防可能被内部枪声引来的援兵。
就在突击组主力踏入大厅的瞬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呼吸为之一窒!
这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房间”,而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穹顶空间,其规模堪比一个大型体育馆。穹顶极高,隐没在变幻不定的幽暗光芒之中,看不到顶端。整个空间的照明并非来自固定的灯具,而是源自于大厅中央那个庞大无比的、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的——活物。
那便是“彼岸花”的母体。
它像是一棵扭曲、庞大到极致的血肉之树,又像是一团仍在搏动、生长的巨大内脏聚合体。无数粗壮如巨蟒、闪烁着幽绿和暗红生物荧光的血管状组织从中心蔓延开来,一部分深入四周的金属墙壁,与无数粗大的电缆、闪烁着指示灯的精密仪器连接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生物与机械的共生体;另一部分则如同根系般扎入地下,隐约能看到下方涌动着炽热红光的地热能源井。
母体的核心,是一个不断蠕动、收缩、扩张的巨型囊泡,表面布满了不断开合的孔隙,如同无数只沉睡的眼睛。每一次搏动——“嗡……”——都伴随着整个大厅光芒的明暗变化,以及一股强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精神冲击波,如同无形的海啸般席卷开来!那嘈杂的、无数人的呓语声,正是从这囊泡深处传出,仿佛禁锢着成千上万迷失的灵魂。
大厅周围,靠近墙壁的区域,矗立着数十个圆柱形的透明培养槽。里面浸泡着的,正是那些被“彼岸花”菌株感染、控制的“共生体”——曾经的日军士兵、研究人员,甚至还有一些穿着平民服装的中国人。他们双目紧闭,身体上蔓延着与母体同源的发光菌斑,通过粗大的生物导管与中央母体相连,如同这恐怖巨树上的果实,又像是维持其存在的生物电池。整个空间弥漫着浓烈的、甜腻的腐败气味和臭氧的刺鼻味道。
“我的……天……”一名年轻的抗联战士下意识地喃喃道,握枪的手微微颤抖。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范畴,带来的不仅仅是恐惧,更是一种深植于本能的、对亵渎生命与自然法则的强烈排斥与恶心。
“不要发呆!寻找掩体!”周组长的厉喝如同鞭子抽在众人耳边,将大家从短暂的震撼中惊醒。
大厅内并非空无一人。靠近入口处,有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似乎是研究人员的身影,正惊慌失措地试图向大厅深处跑去。更远处,一些连接着母体的“共生体”似乎被激活了,它们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散发着幽绿光芒的菌斑!它们动作僵硬却迅捷地挣脱了部分导管,发出非人的嘶吼,抓起放在旁边的武器(主要是三八式步枪和军刀),如同被操控的木偶,向着入侵者扑来!
“开火!”周组长毫不犹豫地下令,手中的驳壳枪率先喷出火舌,将一名正在逃跑的研究人员撂倒。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人间地狱的参与者和维护者。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瞬间在这巨大的生物穹顶内炸响,回荡不休。突击组成员们迅速分散,依托着一些散落的仪器设备、金属箱子和粗大的管道作为掩体,与冲上来的“共生体”守卫以及零星持枪的研究人员交火。
这些“共生体”守卫极其难缠。子弹打在它们身上,除非命中头部或彻底破坏其运动中枢,否则即使身上多个弹孔,它们依旧能拖着残破的身体继续前进,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嚎,眼中只有对入侵者的冰冷杀意。
“打头!打它们的脑袋!”赵铁锤一边用三八式步枪精准地点射,一边大声提醒着队员们。
江华躲在一个控制台后面,手中的毛瑟98k沉稳地射击着。她的目标优先选择那些试图从侧翼包抄或者持有爆炸物的敌人。每一枪响起,都几乎有一个敌人应声倒下。她的冷静和精准,在混乱的战场上成为了稳定的支点。
沈哲明被江华和王磊护在一个相对安全的金属箱体后面。枪声、爆炸声、怪物的嘶吼声、母体的搏动声、以及那无孔不入的精神呓语,几乎要将他的大脑撑爆。他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是从内部直接响起的,物理的隔绝毫无用处。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他颤抖着掏出最后一支抑制剂,拔掉木塞,将冰凉的液体全部灌入口中。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清凉与刺痛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暂时将那狂躁的精神噪音逼退了几分,为他争取到了宝贵的、短暂的清醒时间。
“沈医生!母体!核心在哪里?炸药安装点!”王磊一边用霰弹枪将一个冲得太近的“共生体”轰飞,一边焦急地大吼。时间就是生命,外面的牵制组不知道能撑多久,内部的敌人也正在源源不断地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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